【牛及】五千字的健身房段子

岩泉上个月新开了一家健身工作室,大家时不时去那里练练。

健身房休息区里有免费供应的蛋白棒。大家都觉得巧克力味的比较好吃,草莓味的太甜了,根本没人拿。

某天练完,几个人站在休息区聊天。

宫侑猪瘾犯了,想吃点东西垫垫。他低头一看,巧克力味的没了,旁边盒子里躺着一根因为甜到发腻而从未补货,孤零零的草莓味蛋白棒。

宫侑咂巴咂巴嘴,不太想吃,可实在是饿,也就拿起来拆了。

牛岛恰好路过,手动得比嘴快,狠凶又快地抓住宫侑手腕。

宫侑吓了一跳,大惊失色地嚎:“啊?干嘛?”

牛岛有点不好意思地松开他,解释道:“我包里有运动果冻,跟你换。”

宫侑巴不得,说:“哦,行啊。”又随口问:“你爱吃这个味道啊?”

牛岛接过拆了一半的蛋白棒,摇了摇头说:“及川……”

“啊!!!!!!!!!!!啊!!!!!!!!!!!!!!啊!!!!!!!!!!!!!!!!”洗澡洗了很久姗姗来迟的及川急着打断他们的对话,在牛岛背后叫得像个人猿泰山。

其他人被吵死了,纷纷捂住耳朵。牛岛迎着及川走过去,神色自若。

及川一把夺过牛岛手上的蛋白棒,拆开挤出一截,怼到牛岛嘴边。

牛岛的脸也是软的,嘴角被戳进去一块,看起来很好欺负。

及川很坏的,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音量小声教唆:“你去跟他们说是你喜欢吃。”

及川的身体又热又潮,沐浴露和草莓味的香气一股脑儿冲进牛岛的鼻腔,甜到发腻,让大脑变成了粉红色棉花糖。

牛岛说:“嗯。”

仿佛为了让自己的证言更加真实,他就着及川的手咬了一口,含着一嘴草莓味,满脸真诚地告诉大家:“其实是我……”

宫侑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视线在及川和牛岛之间来回扫,难以置信地问:“牛岛你这家伙……不是吧?”

牛岛没有领会宫侑的意思,平直地继续说:“是我喜欢吃草莓味。”

角名将手机锁屏,他不愿再拍下去。

宫侑给了及川一个鄙视的眼神。

及川张牙舞爪地跳出去跟他吵架。

牛岛去储物柜那边拿运动果冻,恰好碰上来给木兔送饭的赤苇。

赤苇笑着问他:“原来及川喜欢吃啊,平时怎么都没看到他拿。”

牛岛不知道为什么赤苇也知道及川喜欢草莓味,但还是老实地回答:“你们走了之后他会拿来吃。”

赤苇恍然大悟,说:“怪不得草莓味明明没人吃却在慢慢消失。”

他们又聊了几句。那边的及川吵完了,远远地叫“小牛若”,牛岛跟赤苇点点头,便走去及川身边。

其余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场。及川和牛岛并立,跟他们说下回见。

“你们刚刚聊什么啊?”及川状似不经意地问,想知道牛岛有没有把他其它的秘密说漏嘴。

牛岛顿了一下,说:“打了几句招呼。”

及川不觉得牛岛会骗他,就回:“哦。”

人都走光了。岩泉从办公室跑出来,盯着两个杵在门口的人,拍了拍额头,懊恼地“哎呀”一声。

“怎么了?”牛岛问。

“本来想拍一下他们锻炼的视频发到点评APP上的。”岩泉给他们展示手机里的店铺介绍界面,“刚刚给忙忘了。”

牛岛想了想,说:“我还没练,一会儿拍我可以吗?”

岩泉如获大赦般双手合十,感激道:“那可真是帮大忙了!”接着转头对及川说:“你等下帮牛岛拍吧?”

及川闹腾起来,不满地嚷嚷:“小岩!为什么不是拜托小牛若拍我啊?我才比较受欢迎吧?”

岩泉无语地讲:“你不是在增肌期吗?”

及川愣了一下,别开头低声碎碎念:“那我也比小牛若受欢迎……”

牛岛抬手搂了搂及川的腰,肌肉外包着一层脂肪,手感比夏天的时候更软。他朝岩泉比了个ok的手势。

岩泉放心地走回办公室。

及川把牛岛圈在腰间的手打掉。

牛岛健身的时间是别人的两倍,但他觉得很划算,因为他用了十多年才跟及川在一起。

牛岛要先辅助及川健身。

他帮及川搬杠铃片,把片装到空杆上,再为他装好保护架。组间休息,及川坐在旁边喝水,牛岛看他的状态帮他调整负重。

其实及川一开始不肯让牛岛帮忙的,他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很弱。可是有人照顾太舒服了,能被允许照顾及川的人又太少了,及川最后还是默认了。

轮到牛岛训练的时候,及川也不帮忙,只注视着牛岛,眼里没有焦点,好像一直在找什么东西。

牛岛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12月的冬天,铅灰色的云层遮蔽天日,外面渐渐下起小雪,敞亮的健身房里开着空调。

牛岛今天练背,准备做几组引体向上当热身。

他不太懂,问及川拍视频是不是穿得少一点会比较好,他可以去换件背心。及川很凶地说不要。

牛岛穿着长袖紧身衣和短裤,做引起向上的时候肱二头肌微微鼓起,背外侧肌紧绷、放松,背沟很深,可以夹住衣服。

及川从背后拍他。

及川不喜欢从背后观察牛岛,但是取景框被牛岛占满了,他看上去非常性感,有点眼熟又有点陌生。

及川录了一组引体向上就不想再拍了。

牛岛休息30秒,开始第二组。

及川悄无声息地靠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了一下牛岛的屁股,发出很响的“啪”的声音。

他得逞了,逃得又快又远,隔着半个健身房朝牛岛做鬼脸。

牛岛笑了一下,做完剩下的几个,落到地上,追过去捉及川。

及川没有躲,把手举到牛岛面前,理不直气很壮地贼喊捉贼:“你屁股好硬,我的手好疼。”

牛岛知道及川的手不疼,然后他说:“对不起。”

及川觉得这才是牛岛若利,又恶劣地问:“那再打一下好不好?”

牛岛没有回答,微微俯身把额头抵在及川的掌根,眼里都是及川,问:“拍好了吗?”

及川被烫到了,后退一小步,匆忙把手机塞到牛岛手里,说自己要去倒水。

牛岛打开APP,按“上传视频”,页面跳转,摄像头自动打开,能拍到及川的半个身体。

没有滤镜、没有美颜,普普通通却有失偏颇,就像牛岛对及川永远只有欣赏而没有审视。

及川偏了偏身体,取景框里能看到他的浑圆的臀部。他体脂高的时候,脂肪总是囤积在小腹、屁股和大腿根。

及川穿着白色的运动短裤,接水的时候弯腰,臀肉把裤子顶得绷起来,映出内裤的轮廓,很饱满,裤缝陷进屁股缝里。

牛岛不敢盯着看太久,把手机往上翻了一点,能拍到及川整个人。

及川朝他走过来。

牛岛按下录像开始键。

及川看出牛岛在录像,他很会被拍,就连走这几步路都要散发一点魅力。

“拍我干嘛?”及川挤在牛岛旁边问。

“因为你很好看。”牛岛说。

及川是明知故问的,心里依旧生出一种微妙的、痒痒的愉悦,感觉像是从牛岛手里拿到发球得分。

“不如我来拍你吧。”牛岛看着视频说,“大家更喜欢你。”

及川用鼻音回应,瞧了瞧视频里的自己。

肌肉线条还在,只是更壮一点,脸少了棱角,显得更加年轻了,会让人想起网上很火的那种肌肉小白兔。

无论如何,及川一直都很喜欢自己。他刚想答应,就听到牛岛反悔:“还是算了。”

这下及川不乐意了,重重地拽了一下牛岛的手臂,撇着嘴问:“凭什么?”

手机屏幕暗掉,牛岛抿了抿唇,说:“不看了。”

及川跟他抬杠:“这是我的手机,给我,我想看。”

牛岛把及川的手机揣进自己兜里。

及川觉得他很离谱,质问道:“连及川大人都不能看吗?”

及川想让自己更有压迫感一点,跟牛岛面对面贴着,胸膛相互对抗,仰头凝视着牛岛,神情蛮横。

牛岛目光闪烁,突然抬手遮住自己的脸。他道德感很强,觉得出尔反尔不好,自己的行为也很不讲道理,可是他没办法。

“抱歉,及川。”牛岛声音闷闷的,“我现在有点害羞,不太能看你的脸。”

“啊?啊……哦。”及川也面热起来,仿佛被细得像绒毛的针密密地扎了。

他们安静了一会儿。

及川打破沉默:“你还练吗?”

牛岛缓缓把手放下,说:“练的。”

及川又说:“你别练了,我们回去上床吧。”他讲得很直白,很坦率,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牛岛顺从地说:“那就不练了吧。”

他们走出健身房,雪越下越大了,在水泥路上积成几滩,脏脏的。行人很少,风呼呼地刮,把树上的雪吹到地上。

及川和牛岛走得很慢,一点也不像是因为急着做爱而打破计划的样子。

商店打烊了,橱窗依次暗下去,路灯又一盏盏亮起来。

及川走在前面,牛岛走在后面。

天还没完全暗,雾茫茫的。牛岛能看到路灯下的及川,然后赶在及川走出路灯前朝他追了两步。

再过一个拐角就到家了。

牛岛走到及川旁边,低沉地发言:“我总是觉得……能拥有你,实在是太幸运了。”

他很严肃,像是一个站在领奖台上说获奖感言的人,想说的话在脑子里翻来覆去背了很多遍,讲出口却还是磕磕巴巴的。

树上的雪落进及川的围巾里,他“嘶”一声,把脾气都发给了雪,剩给牛岛的就只有平静。

“什么叫拥有啊?你别搞错了,是我选择的你。”及川说。

及川不太容易被满足。

他想当个敏锐的二传,又想有主攻的力道。觉得自己的身型很漂亮,又羡慕牛岛那样很大的肌肉。

及川坐在牛岛的上面,双手撑着牛岛的胸口,扭着腰上上下下地动。他喘得小口又急促,一只手慢慢上移,迷恋地按压牛岛肩膀上凸起的青筋和肌肉线条。

牛岛双手扶在及川胯上,他看到及川小腹的软肉随着起伏颤动,忍不住用手掌按了按,又像给小宝宝消食那样慢吞吞地打转。

及川愣了愣,抬起屁股把牛岛很烫的东西吐出来,流了很多水,牛岛大腿上湿滑一片。

他知道自己体脂高的时候很性感,但是不喜欢让牛岛摸到他的肥肉。

及川既想要这个,又想要那个。

及川不讲道理,牛岛却觉得他无所不能。

及川可以是水,也可以是火;可以很清纯,也可以很淫荡;可以是固体,也可以是气体,像笼罩卧室的香薰,馥郁的气味渗进牛岛的毛孔里。

卧室亮着暖色环形灯,空调温度很高,还开了及川喜欢的仿真壁炉。窗帘没拉,落地窗外下着大雪。

“怎么了?”牛岛问。

他稍稍支起上半身,靠在床头,用手心贴及川的脸颊。

及川一边用自己勃起的那根摩擦、戳刺牛岛的腹肌,一边把覆在脸上的手牵引至后臀。

“你摸摸这里。”及川觉得勾引比坦白简单。

他屁股很丰满,腰却很细,像一个又白又软的水蜜桃,打在牛岛大腿上能弹出层层肉浪。

牛岛把住及川的肉臀,手指都要陷进去了。他用力地揉捏几下,掰开两瓣臀肉,托住及川的屁股把他抱起来,重重地按在自己的性器上。

及川好像被顶到了,发出尖细的抽气声,伏在牛岛肩窝,两手环住牛岛的脖子,小声哼哼。

牛岛挺腰,滚烫、粗硬的欲望在及川湿软的后穴进进出出,肌肉鼓胀的手臂把及川牢牢抱在怀里。

这个姿势不太激烈,黏腻的水声和他们的低喘搅在一起。

“及川,我说谎了。”牛岛亲亲及川泛红的耳垂,压着嗓子道。他下半身在做很粗野的事情,说出来的话像是在念检讨书。

“嗯……嗯?”及川没听清,因为牛岛把他搞得无法集中注意力。

“今天在健身房,赤苇问我你是不是会等我一起走。我说,是的,你会等我一起回家。”

肉刃撑开甬道,进得很深,抽出来的时候泛着淫靡的水光。

及川舒服极了,转头亲牛岛的下巴,嘴唇乱蹭。

“我没有告诉你。因为我觉得如果你听到,可能就不会等我一起回家了。”

及川停下动作。

牛岛察觉到,把及川抱得更紧了,腰胯激烈挺动,腿根拍击臀肉啪啪作响,简直是要把人拷在自己身上。

就像及川心里永远有一个被怪童的影子吞没却叫嚣着不甘心的及川彻,牛岛心里也永远有一个眼睁睁看着心上人离开却怎么也握不住的牛岛若利。

牛岛不太会难过,但他一度非常困惑。他绝对强大的力量在排球场上无往不利,可一旦离开比赛,牛岛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受小朋友欢迎的话,是不是会好一点?牛岛想,那及川是不是会愿意多靠近自己一点?

及川没给牛岛太多时间回忆过去,他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牛岛的下巴,留下一圈渗着血珠的齿印。

牛岛闷哼一声。

及川不明显地笑,又去咬牛岛的脖子、锁骨、肩膀、胸部……他用了力气,咬得毫无保留,在牛岛的身上留下细小的伤口。

牛岛先是默不作声,肌肉和骨头的缝隙里好像有火在慢慢地烧,焦黑、翻卷,烧掉了他所有的拘束和理智,于是他翻身想把及川摁到床上,用很像野兽的姿势从后面干他。

及川不许,他用全身的力量按住牛岛,在牛岛激烈的动作中埋头咬他的大臂。

他们猛烈地纠缠,不断变换体位,喘息变成低吼。床铺一塌糊涂,被子和床单掉到地上。

翻滚了半圈,及川把牛岛推到地毯上,自己没控制好也掉摔了下来,半边身体压在牛岛身上,有点沉。

及川要在冬天进行高强度的力量训练,等第二年夏天,体脂率掉下去,强壮身体的原貌便会显现出来。

任何人都不会觉得他只是一个纤细易折的漂亮宝贝。

及川被牛岛摁在地上,腰背弯出弧度,屁股翘起来被牛岛插,臀尖抖得像屋檐边堆积着的雪。

及川承受了一会儿,扭头拧开牛岛掐在他腰间的手,让自己转过来,抬腿踩住牛岛的胸。他动作很大,打翻了床头柜上的玻璃杯。

紫红色的液体沾湿白色兔毛地毯,葡萄酒的味道飘满了卧室。

牛岛愣了一瞬,被及川拉下来接吻。

他们吻得像撕咬,要把对方的舌头和嘴唇都吞吃下肚。唇瓣又红又亮,涎水顺着下巴滴下来,跟酒混在一起。

没人有空说话,唇齿持续地交缠,文字被嚼碎了吃下去,只能溢出一些没有意义的呻吟。让人觉得如果他们是两个很会打排球的哑巴,或许能够在一起得更容易些。

及川随着牛岛的顶弄而耸动,看到的东西全在晃,身体被牛岛捏得通红,吻痕遍布,依稀可见手指印。

呻吟、笑声、哭泣、吼叫。他们以最高规格的体能和专注力,做在球场上会被吹犯规的事情。

室外很冷,房内的壁炉在哔哔剥剥地烧。

身体烧得比火烈,心脏搏动得比性器官更快。

及川咬住牛岛的肩膀,无声地高潮了。他控制不住地攀住牛岛,身体好像被抽成真空,肌肉一抽一抽的,性器淅淅沥沥地射出精液。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能隐约看到几个画面:进不了全国大赛的及川彻、用血与汗堆起来的冠军及川彻、被摁住性交的及川彻……

他们渐渐重叠在一起。

及川的失败里有牛岛,及川的胜利里也有牛岛。

跟牛岛做爱真的很爽。

他带着一点生理眼泪,昏昏沉沉地想:世界还是不公平,怎么什么事都被牛岛占了啊。

第二天一早,天气晴朗,街道银装素裹。

及川赶着牛岛去健身房补昨天的训练量。

热身组引体向上,第一个正式动作T杠划船。

牛岛从架子上拿了杠铃片,准备把片加到杆子上。

及川突然站起来,朝牛岛走过去。

他花了很多年为爱上牛岛这件事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后来又觉得自己给牛岛搭把手也需要一个借口。

但他现在不想找了。

及川蹲到牛岛旁边,拎起那根空杆。

牛岛低头看他。

及川突然有点心慌,条件反射般胡言乱语:“呃……就是……穿孔游戏?”

牛岛也蹲下来,亲了一下及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