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及】PS

大概是在清晨六点,牛岛接到了及川的视频电话。

对方的手机好像被什么东西固定在床尾,牛岛能看到及川的全部。

及川盘腿坐在酒店的床上,穿着丝质睡袍,双手反撑在身体两侧。他拿下巴跟牛岛打招呼,歪头说:“小牛若晚上好啊。”他面无表情,语气却很轻佻。

及川一动,浴袍就从肩膀滑下来,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和粉色的乳粒。他勾了勾嘴角,干脆把浴袍脱掉,揉成一团扔到床下,动作处处透着不耐烦。

房间拉着窗帘,但灯火通明。

及川的身体惊人的漂亮,泛着暖色的柔光,连同整个房间一起,像一场迷人的梦。

牛岛下意识地用拇指抚摸屏幕里的人,沉声问:“怎么了?还不想睡觉吗?”

及川伸展双臂,直直往后仰倒下去,上半身在床上弹了几下。他好像觉得那很有趣,咧嘴笑了一会儿。

“牛岛——”及川躺着,懒洋洋地大声喊他。

天花板上的吊灯亮得刺眼,及川闭了闭眼,翻身从床头柜上摸来蓝牙耳机戴好。

“牛岛。”

及川看不到他,又叫了他一声。

“我在。”

牛岛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很近,仿佛就打在及川身体里面。及川皱了皱眉,眼睛突然有点胀。

牛岛听着电话那头均匀的呼吸声,几乎都要以为及川睡着了。

但他没有。他较劲似的勉强自己盯着那盏吊灯,直到快被灼伤,几滴眼泪落进枕头,才拖着长音小声说:

“我们做吧?我想做了。”

语毕,及川便开始抚慰自己尚未勃起的下半身。

他分开双腿,将最脆弱的地方大剌剌地暴露在镜头前。及川还嫌不够,慢吞吞地扭腰顶胯,想让牛岛看得更清楚。

他在勾引恋人,他知道自己很有魅力。他听到牛岛的呼吸声渐渐变粗,却反而生出了一股微妙的尴尬。

牛岛想说话,及川打断他,不熟练地捏起嗓子撒娇:“小牛若不想我吗?明明以前一见面就会胡闹一整天。快把衣服脱掉啦——”

画面里只能看到及川赤裸的下半身,他的姿态很放松,阴茎高高竖起,铃口冒出的黏液打湿他修长的手指。及川倒了一点润滑,故意把水抹得到处都是,皮肤上泛着妖精般潋滟的色泽。

牛岛几乎能立刻回想起那种黏糊糊的声音,下体半隆起。他熟悉及川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他说:“及川,让我看看你的脸。”

及川顿了一下,转而揉搓起胸前两点。他翘起的肉柱被丢在一边,在空气中湿漉漉的颤动,像一个被主人丢弃的不太好玩的玩具。

牛岛等了一会儿,察觉及川大概是在用沉默对抗他。于是他妥协了,脱光衣服坐到床上,大手粗粗撸了几下阴茎。他把手机靠在肉棒旁边,想让及川听自己自慰的声音。但他手边没有润滑,很干,几乎没有动静,他只好又将话筒贴回嘴边。

这无关乎羞耻心,牛岛觉得或许及川需要他存在。

因为及川不想让牛岛看到自己,所以他也看不到牛岛。

低沉性感的喘息回荡在及川耳畔,伴随着一系列细碎的布料摩擦声。及川更硬了,忍不住收缩后穴,满足地眯起眼。

他在心里取笑牛岛拙劣的调情,评价他为全世界最蹩脚的色情片演员。但是牛岛很会取悦他,他喜欢牛岛取悦他。

及川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撅起屁股。他拿起润滑,从半空中倒下去,透明液体折射出璀璨的光。他动作很慢,像主厨往甜品上淋满枫糖浆。

及川抓了两把自己丰满的臀肉,一边冲镜头晃屁股,一边对牛岛说:“你平时很喜欢揉吧?一上头就捏得很重,其实你下次可以试试打我屁股。”

牛岛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他想说喜欢,想说对不起,最后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懊恼地呼出一口气,挺着那根巨物,赤脚打开衣帽间的门。

“……及川,我拿一件你的衣服。”牛岛的声音很含糊,听上去有些害羞。

及川笑出声,隔着电话亲了牛岛一记,愉快地应允:“好啊,小牛若拿内裤也可以哦。”

牛岛信以为真,拉开衣帽间最深处的衣橱,犹豫着问:“你的校服可以吗?”

及川没有马上回答,呻吟像娇嗔又像哭泣,被蒙在枕头里,听不真切。牛岛通过视频确认他的反应。

及川还是跪趴在床上,一手支着身体,另一只手快速撸动。他抖得很厉害,膝盖支撑不住人的重量,屁股掉了下去。及川没有松开阴茎,侧身弓起脊背,浑身泛红,尖细的哼哼叫人听得分明。

牛岛看他整个人难耐得在床单上磨蹭,脚趾蜷缩,便知道及川快高潮了。

“我爱你。”牛岛说。

快感汹涌袭来,及川憋不住了,发出呜咽般的声音,整个人僵直一瞬,射在自己手里。他舔了舔嘴唇,伸出沾满白浊液的手指比出一个“耶”。

“小牛若,变态。”及川喘着气抱怨。

牛岛拿着及川的校服衬衫退回卧室。他坐在床边打飞机,气势汹汹地样子像是在进行真正的性交。及川的味道包裹住牛岛的感官,他脑子里全是及川。

牛岛想起他们之间不只有交合。他会吻及川的眼睛、下巴、锁骨、肚脐,偶尔也会帮恋人口交。及川的手大部分时间都挨在牛岛后颈,若有若无的揉捏都仿佛鼓励和奖赏。

及川最喜欢接吻,牛岛也觉得不赖,跟及川接吻的感觉像是在玩捉迷藏。

牛岛没有刻意忍耐,拇指不断刺激顶端,小腹紧绷能感受到神经的跳动。

他回忆起在及川体内射精的感觉,有什么激情洋溢的东西从他身体里喷涌而出。他会少见地变得很偏激,不想让及川走,甚至不想把阴茎从及川身体里拔出来。

他们难得见面,每次做爱都毫无节制,要做到及川射不出来,碰一下都会痉挛的程度才会停。连牛岛自己也射得有点疼。

及川喜欢这样过火的,这让牛岛少了些许负罪感。

毕竟他们对彼此都有点偏执。

视频里的及川正不得要领地将一根手指挤进后穴。

牛岛闷哼一声,带着腥味的液体射了出来,有几滴溅在及川的衬衫上。

“结束了?”及川问。牛岛充满情欲的声音听得他很痒,一股热流涌向下身,他的性器又抬起头来。

牛岛用纸巾简单清理自己的双手,并在第一时间把及川的校服丢进洗衣机。

及川听着电话那头“滴滴”的按键声,把刚塞进去一段指节的中指拔出来,疑惑地问:“你在干什么?”

牛岛倒完洗衣液,摁下开始键,转身走回卧室。

“洗你的衣服。”牛岛回答。

及川气死了,嗷嗷大骂:“小牛若真的好离谱!到底是校服重要还是我重要啊?正常人会放着年轻貌美的及川大人不管跑去洗衣服吗?”

牛岛正儿八经地说:“因为是你的校服,所以很重要。”

及川噎了一下,觉得牛岛现在不太好拿捏了,对付自己很有一套。他较劲似的扒开两瓣臀肉,像个吸引家长注意力的顽童,带着鼻音发牢骚:“小牛若,我自己进不去。”

牛岛靠在床头,慢条斯理地抚弄自己的性器,跟及川说:“你太紧了,再倒一点润滑,屁股还要翘起来一些。”

尽管这不是及川期待的效果,他还是照做了。

异物进入肉穴甬道的感觉并不好受,又涨又痛,及川开始怀疑牛岛那根尺寸非凡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在自己里面畅通无阻的。

很奇怪,前戏在及川的记忆中总是分外朦胧。可能是及川早年习惯了忍受痛苦,这种程度的不适早就被他身体的保护机制丢到一旁。

为了享受最后的快乐,及川可以忘掉很多东西。但他摆脱不了牛岛。

没有人像牛岛若利一样,先给他那么深的痛苦,然后再给他那么多的快乐。

“放松括约肌,等不痛了再加入第二根手指。”牛岛的指导很温柔,把场面搞成了一场纯情的男子高中生生理课讲座。

及川希望牛岛更下流一点,因为这能让他觉得牛岛很爱他。

牛岛的嗓音像一把低音大提琴的弓,及川体内的弦被拉了一下,干涩的后穴开始往外淌水。

及川加了一根手指,这次比较顺利,他抠弄得下体汁液四溅,液体顺着大腿内侧滑下,洇湿了床单。

“小牛若,你真要谢谢你的巨根呢。”及川双眼闪着兴奋的光,舌尖若隐若现,面色潮红,“要不是你操得我很爽,我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那么久。”

“有一个地方摸起来不太一样,手感有点粗糙,试试去按摩那里。”牛岛习惯了及川层出不穷的挑衅,心平气和地回应:“你不喜欢我吗?”

及川两指撑开,向镜头展示已经熟透了的媚红色的肉穴,像一朵靡丽的花。他说:“你操进来我就喜欢你。”

及川当然知道牛岛爱他,但他还是感觉牛岛不够爱他。

及川喜欢牛岛上他时偶尔失控的样子,他口齿不清地说牛岛不乖,也偏偏在这种时候他才能得到短暂的对爱的餮足。

及川陌生地探索自己的身体,指尖胡乱戳了几个地方都不太对劲。牛岛不说话了,后穴触电般的快感消失了,阴茎也早就软了下来。

他感觉自己像一根濒临熄灭的火柴,牛岛是他唯一的火源。及川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他要牛岛永远看着他,永远围着他转,一滴不剩地掏空心底所有的爱献给他。然后他才甘心像吸饱了水的海绵那样,渗出几滴对牛岛的渴望。

及川的肉壁挤压着他的手指,他仿佛被自己的身体排斥了,这让他感到很沮丧。及川心烦意乱,怪牛岛放任他一个人陷入这般困境。

及川忽然想哭,心里很酸,逞强般破口大骂:“牛岛若利你在搞什么!要是不想操以后就都别操了!”

牛岛没有被他挑衅到,也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只是缓慢而坚定地在他耳边陈述:“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做爱。”

牛岛低沉的声线拥有一种力量,令及川想到了排球场上的他。及川几乎被激起本能的抗拒,但他没法完全拒绝,因为牛岛在说喜欢他。

“我喜欢你在球场上的样子,喜欢你穿着校服的样子。你冲队友笑的样子很有魅力,对我生气或者视而不见的样子也很不错。”

“突然都在说些什么啊……”及川喃喃,手指不自觉地开始抽插起来,肠肉绞动,汁液流到手腕,整只手水淋淋的。

“后来你终于接受了我的告白。那一周我都感觉像是在做梦,除了训练比赛就是在看着你的照片发呆。你把我搞糊涂了,你为什么一边说着讨厌我,一边说可以跟我交往呢。”

及川手指搅得愈发激烈,某个瞬间他碰到了那点,酥麻的快感沿着脊柱向上,他叫得跟被牛岛顶弄时一样高昂。阴茎硬得滚烫,龟头擦过床单,整个身体都又酸又软。他想摸摸吐水的性器,又想捏捏乳头。他忙不过来,腰扭得更起劲了。

“我们第一次上床,我怕你痛,表现得很局促。你打了我一拳,说‘真有意思小牛若让我痛得还少吗,现在又在装什么?’我当时有点生气,压着你做了好几次,还射在了你里面。当你高潮的时候,我有一刹那很自私地想,要是你生来就是为我高潮的就好了。”

及川两眼瞪得很大,水濛濛的,津液沿着嘴角流下。他的脑子被快感侵蚀,无法捕捉牛岛说的话。及川猛烈地攻击自己的前列腺,下身耸动,无意识地叫着牛岛的名字。

牛岛的声音多了一丝隐忍,吐字也变得断断续续的,他继续说:“我、没有装……我想对你好却总是弄巧成拙。但现在的我学到了一件事。及川,那就是不要完全相信你。”

及川把脸完全埋进枕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他想象牛岛带茧的大手掐住自己的腰,把自己钉在他的肉棒上,囊袋拍打臀尖,把肉穴捣得又松又软。想象牛岛俯下身,用他的前胸贴自己的后背,像是贴上一片灼热的真心。每当这时,及川就会停止咒骂,转头朝牛岛索吻。罕见的乖巧。

“你说你讨厌我,但你注视我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很需要我。”牛岛的声音很哑,夹杂着几声低吟。

全身肌肉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及川爽得脑内闪过一片白光。他屏住呼吸,被自己的手指操射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趴在两个枕头的缝隙里倒气,腿根的神经还在跳动,理智迟钝地回笼。他听到电话那头的牛岛正在平复呼吸。

及川无力地想,又是这样。

及川问牛岛要巴宝酱,牛岛给他星之卡比,但他还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牛岛问。

及川翻身躺平,把被子拉过头,躲在里面闷闷地说:“比赛输了。”

“我知道。”牛岛回答。

“上个月刚养的小狗生病了。”

“嗯。”

“跟姐姐吵架了。”

“嗯。”

“好不容易抢到了限量版巴宝酱结果物流搞丢了。”

“嗯。”

及川打了个哈欠,高潮过后的倦意缠住了他。他很困,什么都敢往外说。

“还有我睡不着。很想让你出现在我面前,但你订的航班要明天才到……”

及川越说越轻,最后睡着了。

视频里只有一团轻微起伏的白色,牛岛专注地盯了十分钟。

然后他对及川说“早安”,又对他说“我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