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及】任务

作为监察处二课课长的岩泉一收到了来自上级的最新命令,掌握当地一位官员疑似贪污的证据,已知的情报是,那是一把钥匙。

监察处一课白鸟泽负责执行,二课青叶城西负责侦察。一课课长牛岛若利有着超乎其年龄的成熟与稳重,处事雷厉风行,因其执行任务时的雷霆手段被称为“重炮”。就算平日里也是一副公事公办,沉默寡言的模样。不过这个有着一头青褐色利落短发的男人似乎对二课副课长及川彻格外特殊,屡次邀请其加入一课,还说什么二课不能完全发挥出你的才能,来一课才是最佳选择。结果自然是挖人失败,还及川彻被安了个”牛若“的绰号。

再说及川彻,一头微卷浅棕的短发,一双含春似水的多情眼,完美精致的五官彷佛是造物之神精心雕琢一般。旁人与他初次见面,多会被他姣好的面容与迷人的浅笑所蛊惑,让人忘记这其实是一朵带刺的玫瑰。与他那出色的容貌一样,此人的能力在二课中说是第二无人敢称第一,甚至与一课课长牛岛若利交手都不落下风。

情报称这位官员将会秘密出席某次晚会,同时参加的还有监察处早就盯上的另一位委员,这将是一次机会。岩泉一拿着一张不知从哪里得到的信封递给及川彻,“这是邀请函,到时会有一课的人在里面接应你。”

及川彻在椅子上坐没坐相,一双长腿搭在办公桌上。他吊儿郎当地接过轻飘飘的信封,跟岩泉吐槽:“哎呀呀,这些纸醉金迷的大人物连个邀请函都搞得这么花里胡哨,”白皙修长的手指抚摸过邀请函上烫银的花纹,却又话锋一转,“不过我喜欢。”

“一课的人在里面接应,是谁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及川彻有些疑惑。一课课长牛岛若利在三个月前参与秘密任务至今未归,如今一课约莫只有二把手天童觉领头,至于是谁参与到这次行动中,及川彻想了一圈发现一课几人除了牛岛若利都有可能。

“不知道,上头只说会有人接应。”

“不管是谁,及川大人都能和他配合的天衣无缝,哼哼~”及川彻的小尾巴又翘了起来,岩泉看他没个正形儿,没忍住给了他一个爆栗。

“给我小心一点!”

“知道啦!小岩好粗鲁哦!”及川彻委屈巴巴地摸摸脑袋,小声嘟囔,“像我妈妈一样。”

时间很快来到晚会当天。宴会厅外的例行安检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迎面走来一位身姿高挑的女士,栗色卷发随意地散披在背后,浅色系的束腰礼服长裙衬得人明净耀眼。完美的身形曲线,盈盈一握的腰肢更让人浮想联翩,再配上那样一张惊艳的脸,所过之处无人不对“她”侧目。

显然,这位女士就是伪装过后的及川彻。凭借高超的化妆技术,只需略加修饰这张脸就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还是同样的明艳动人。

二课副课长及川彻擅长伪装,尤擅女装,很少会有人对楚楚可怜的女性起什么疑心,而这位楚楚可怜的美人儿实际上却是个不吐骨头的主。

初见之时,连牛岛都栽在他手里。也并非是什么很严重的事,不外乎及川彻在加入监察处之初,就早已听过牛岛若利的威名,计上心来想看看这人有几斤几两。遂女装偶遇,正好碰上个“助人为乐”的抢劫犯抢他的包,牛岛英雄救美,后面二人水到渠成的约会,牛岛准备了捧花跟及川告白,及川神神秘秘地说明天告诉你答案。结果可想而知,第二天监察处处长就领着及川彻给大家介绍这是新来的同事。堂堂一课课长牛岛若利的初恋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顺利进入宴会厅后,及川彻通过耳垂上特制的耳钉听到岩泉一给的信息。他那边同步了楼内的监控,会将目标人物的动向第一时间传达给及川彻。

“今晚上他是秘密出席,想必带的保镖也都是便装,你注意着点。”

“明白。”及川端起酒杯浅抿一口以作掩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人。虽说今晚上他们的计划另有他法,但还是得先了解对方的底细,或者说得先找到一课接应的人。

晚会前有一小段舞会,像及川这样的,自然是有很多人前来邀请。为了防止露出什么破绽,及川答应了第一位前来邀请的人。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宽肩窄腰,身形让及川略感熟悉,可那又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来不及细想,音乐缓慢地倾泻而出,及川彻轻轻地把手放在对方干燥宽厚的掌心,然后被对方克制地揽住腰侧。过近的距离让及川闻到他干净的须后水的味道,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裙摆随着舞步飞扬,及川今天穿的是小高跟,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舞步,游刃有余的与对方跳着这支舞。

“池上先生请清子小姐去702号房……”对方一开口,及川彻终于明白之前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了,这分明是那个最初就被自己排除在外的人——牛岛若利。

及川恰到好处的表现出自己的惊讶与惊喜,表情又逐渐回归平静,眼神里难掩喜悦。牛岛在及川耳边大致描述了一下目前的状况,低沉醇厚的嗓音顺着耳廓向里直冲天灵盖,及川头一次发现牛岛的声音竟是如此好听,耳尖不由得有些发烫。

在外人看来他们是相谈甚欢的舞伴,在池上看来是下属在向对方传达自己的旨意,一切都很顺利。当然池上也派人去查了及川的底细,背景干净,是个叫清子十八线小演员,来今天这种场合无非是出卖色相找个金主,从池上手指缝里漏出去的资源都足以让她平步青云了。

“已经把人送上去了。”牛岛低头跟池上汇报,对方随意地摆手示意。

牛岛躬身离开,顺便把从及川那儿拿来的小东西不动声色地落在房间的某处。他从楼梯间上去,边上楼边卸去伪装,现在那个保镖该退场了,被人看见反倒不好,不如用真容。只是没想到和池上会面的委员为了保险起见也是走的楼梯,而这委员又恰好见过牛岛。此时再躲去其他楼层已经来不及了,对方已经听到了脚步声。

千钧一发之际,及川从旁边闪出来,揪着牛岛的衣领就吻了上去。凌乱的脚步声刚好用作遮掩。牛岛把及川压在墙上,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及川被亲的喘不过气,但还是分出一点眼神透过防火门的的门缝观察委员一行人。对方派了个人前来查看,发现是一男一女在走廊接吻,男人扣着女人的腰吻得激烈,单手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房卡。“滴”的一声,门开了,两人纠缠着进去,把他人的目光隔绝在外,后来会发生什么自然心知肚明,委员的保镖猥琐地笑了笑,放下疑心。

漆黑的房间里那个意外的吻还在继续,及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推开牛岛,明明现在已经安全了,却任由对方在自己柔软的口腔掠夺。牛岛有些动情地抚上及川的侧颈,触碰到他柔软的长发,及川却像是突然醒悟过来,猛地把牛岛推开。

牛岛舔舔嘴唇没说话,顺手把房卡插在灯控开关里,打开灯,暖黄的光顿时洒了一地。

“702我找过了,什么都没有。”及川还喘着气,有些生硬地岔开话题。牛岛盯着他被亲的水光发亮的嘴唇,眸暗幽深。

是草莓味的,他想。

“应该是他随身带着。我把窃听器放好了,让岩泉那边录音就好。”

提到岩泉,及川彻才突然想起自己慌慌忙忙地赶到,忘了关耳麦。恰好耳麦里传来一声应景的咳嗽,“咳咳,我什么都没听到。”

岩泉在那头都快尴尬死了,他只是告诉及川,牛岛那边可能有点麻烦,没想到他就是这么给牛岛解围的。最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直到里面传来黏腻的水声,还伴随着及川小声哼哼的气音,他才意识到这两人是在接吻。他又不清楚两人什么时候结束,怕错过及川给的信息,硬生生在耳麦里听了五分钟。

“先回702吧。”及川用微凉的手背蹭蹭自己发烫的脸颊,希望牛岛没看出什么异常,不然丢人可丢大了……

牛岛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702。俗话说两人搭配干活不累,除了中间的小插曲,后面都很顺利。池上一进来就迫不及待地把及川彻扑到床边,然后在“清子”小姐迷人的微笑中被牛岛从背后一记手刀打晕。

牛岛从池上西装内衬里找到一把泛着金属光泽的钥匙,及川从床上坐起来,撩了撩头发,跟岩泉汇报:“东西找到了。”

后续的处理工作都交予三课乌野,过不留痕。再出来时夜已经深了,夜里凉风习习,吹起及川几缕柔顺的发丝。牛岛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温暖夹裹着独属于牛岛的气息将及川彻包围,他抬眸看了眼正在给自己整理衣襟的牛岛,对方平日里坚毅的面庞此时柔和下来,垂下来的眼睛里翻涌着及川看不见的情绪。

此种情形让及川感到有些似曾相识,也许只过了几秒钟他便想起来了。是啊,和“清子”约会的牛岛不就是这副模样吗?面对及川时,他可不会露出这副表情。就像之前那个有些失控的吻,他吻的也不过是“清子”罢了。

两人并行着走在空旷的街道,监察处的车会在下一个路口等他们。及川看着地上两人的影子,穿着牛岛外套的他影子也变得雄壮起来,他突然想起来牛岛今晚上从未叫过他的名字,一直都是以“清子小姐”称呼。虽说在那种情况下可以理解,但及川就是感到莫名的不爽,小高跟往前一步踩住牛岛的影子。

及川凌乱的思绪被牛岛下一个动作清空,对方竟是落后一步从后面直接把他拦腰抱了起来,还是标准的公主抱。

“!!”突如其来的腾空,把及川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攀住了牛岛宽阔的肩,“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脚踝都磨红了。”牛岛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无奈。穿着高跟跑了一晚上,饶是及川也有些吃不消,双脚略显酸痛,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没想到竟然被牛岛看出来了。及川一面惊讶牛岛的观察力居然已经敏锐到如此地步,一面又戳死刚刚心里的那些小九九。有人上赶着来伺候自己,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他心安理得的被牛岛抱在怀里。没过一会儿,又像是被宴会上浅饮的几口酒醉了意,他问了牛岛一个像是喝醉之人才会问题。

“我是谁?”牛岛听见怀里的人这样问,他有些疑惑地偏头,对上一双琥珀似的眸子,知道对方没醉。

“及川。”

一晚上的时间过去,及川的妆是一点没花,牛岛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他粉嘟嘟的嘴唇上,看样子是补了点唇彩,他知道那是草莓味的。牛岛好像明白及川为什么这么问了,他想他应该趁着机会好好跟及川谈谈。

和及川的初见很俗套,英雄救美的故事。在街边意外救下被抢劫的少女,一次的偶遇与心动交织成网,将牛岛紧紧缠绕。告白前他还向天童请教,对方说女孩子都很喜欢鲜花,于是他来到花店,根据店员推荐买了一捧象征着初恋的紫丁香。淡紫色的小花蕊簇拥在一起,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芬芳。

告白时牛岛捕捉到对方眼里的喜悦,但不知为何她又说第二天再给出答案。牛岛当然尊重对方的意见,只是没想到再见之时就是在监察处了。

看见及川彻的第一眼,牛岛就知道他是清子,他甚至在第一时间否定了清子是及川姐姐或者妹妹的想法。果不其然,在简短的会议之后,及川就找到他办公室里来,隔着实木的办公桌,半身前倾跟他对视。

现在牛岛课长还要我的答案吗?

“重炮”也不过如此。

……

尽管当时心里更多的是被欺骗和玩弄的愤怒,但同时也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意。怒意会随着时间逐渐消磨,爱意却愈演愈烈。

紫丁香还有一层花语是初恋的刺痛。

——

牛岛的怀抱沉稳有力,如同他此刻的声音,“及川,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及川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语出惊人,“谈恋爱吗?”

“那你是要跟清子小姐谈恋爱,还是跟及川先生谈恋爱呢?”怀里的人仿佛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有多让牛岛讶异,还在喋喋不休。

牛岛停下脚步,明明只需再转个弯就能看到接他们的车,但是他停下了。“怎么不走了?”及川无辜地朝他眨眼,好像自己什么也没说。

抱着及川的双臂逐渐收紧,而及川像是没感觉到似的,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牛岛低头几乎是有些凶猛地噙住了那抹笑,额头抵着额头,感知到的尽是潮湿炙热的吐息。这分明只是两人第二次接吻,牛岛却仿佛摸清了及川口腔里的敏感地带。灵活的舌扫过上颚,及川被亲的直哼哼,人也早就被抵在墙边,有些招架不住。

两人分开时牵扯出暧昧的水光,牛岛把头埋在及川的颈窝。及川听见他暗哑的声音,仔细分辨甚至有些委屈,“跟你谈,只要是你。”

也只能是你。

车上的氛围有些奇怪。开车的是三课不久前招的新人,早就听闻二课副课对一课课长不感冒,如今乘同一辆车这氛围更是有些“剑拔弩张”了。小新人开车开得是心惊胆战,生怕惹得这两尊大佛不快。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把两人送回公寓,及川先下车,牛岛跟在他后面,临走前不忘说一句谢谢。结果及川仿佛是嫌牛岛太慢,板着一张脸把他拽出来,又“砰”的一声关上车门,车身也随之猛地一震。

小新人心想,这两人这么着急忙慌的不会是要打架吧,像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顿时两股战战,飞速逃离了现场。

他猜的不错,牛岛和及川确实是要“打架”。刚进玄关,两人就又纠缠在一起。今晚上及川穿的礼服是吊带款,精致漂亮的锁骨和修长的脖颈一览无余,牛岛滚烫湿润的唇舌在他微凉的锁骨上流连,吮出一个个淡粉的痕迹。

及川有过几任男友,但没有任何一个能像牛岛这么轻易地勾起他的欲望。光凭接吻都能亲的自己情动不已,但还不够,他想看看牛岛的“极限”在哪里。

他一只手朝牛岛的胯下探去,毫不意外地摸到鼓囊囊的一团,热意仿佛要将人烫伤。“让我见识见识‘重炮’的威风……”及川的声线像是浸的酒,绵软带着潮意,有刻意勾引的意味,直往牛岛耳朵里钻。

折磨了及川一晚上的小高跟被脱在玄关,牛岛抱着他进了位于二楼的卧室。很快及川就有些后悔故意说出那些挑衅的话语,超规格的性器在体内毫不留情的凶狠进出,每一下都带出嫣红的媚肉,又随着动作没入。他被分开双腿跪趴在床上,身体随着快速的抽插向前耸动,又被掐着腰按着手抓回来死死摁在身下,丝毫动弹不得。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完全性的力量压制,可怖的高潮快感席卷全身,及川彻整个人都在颤抖,身体滑腻的不像话,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深色的床单上到处都是被浸湿的痕迹,精液、汗液、口水、眼泪……无一不在昭示着两人的疯狂。

及川哭都哭不出来了,漂亮的脸蛋上眼泪和津液混在一起,显得迷乱又艳丽。嘴里无意识地呻吟,然后在牛岛一遍遍近似着魔一般的“我爱你”中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