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及】丘比特降临

原著向ABO魔改

有2及1牛但是微量

牛岛自认为在前28年的人生里干过的最出格的事情就是21岁那年跑到阿根廷将还没有完全睡醒的及川抓到当地的结婚登记部门花几分钟时间拿到了那张印着两个人名字的纸,那之后两人回到家里痛快地打了一炮,谁也没提结婚当天应该安排一场怎样浪漫的约会。

十八岁因为赌气在机场说出那番毫不讲理的话,让临别前的氛围从暧昧至极变成了老死不相往来。及川干过不少蠢事,拿一朵玫瑰花扯下摇摇欲坠的花瓣,一瓣代表主动向牛岛认错,一瓣代表坚决不会投降。最后一片花瓣究竟代表什么,及川说不记得了,分明是还在嘴硬,心里将牛岛的号码背得滚瓜烂熟,手里的动作却是将人拉进黑名单。

所以当牛岛用机场的公用电话打给及川时,及川好像一秒钟便原谅了他,尽管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事。谁让及川16岁第一次分化的时候正好被牛岛撞见呢,那时候青叶城西可是刚输给白鸟泽,没由来的情绪总要有个源头,而牛岛就是被选中的究极倒霉蛋。

这段婚姻能够持续七年之久已经让两人身边的所有人咋舌,当然,他们也有过争吵,但床头吵架床尾和这样的话并不是没道理的,及川在那份《婚后约法九十九章》里明确表示过“所有不好的情绪都不可以带到床上”,这是及川大人的真理,不可违抗。牛岛对此没什么意见,彼时他正在准备两人的咖啡,及川要加双份的糖浆,而他甚至连牛奶都不需要。

七年时间里两人分开的日子占大多数,这不可避免。牛岛会尽量在及川的发情期出现在他身边,但也没办法做到每一次都照顾周全。天童说像他这样体贴的爱人不多见了,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完美伴侣,好几次他想要无套射在及川体内,都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次数多了难免置气,他不是多么高尚的人。他知道及川在意什么,起初他不懂要怎么在床上哄人,后来也尝试过软磨硬泡,说了那些从网上看来的甜言蜜语,这招对及川暂时性管用,等到他真的提枪上阵时便怎么也不起效了。

无非是不想要孩子,牛岛当然知道。新的生命一旦降临,就不会只有一个人受影响,两人的人生轨迹说不定也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结婚纪念日是全明星赛结束后的第三天,及川窝在家里哪也没去,牛岛一大早便去了国家队的训练馆,去递交下一次世界杯参赛的申请表。最近没什么集体的训练,影山问他要不要去喝点,虽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

聊天的内容离不开排球,总之两人最后越说越兴奋,牛岛错过了及川的第一通电话,在接起第二通的时候听见了意料之中的抱怨,他说马上就回家,被身旁的影山狠狠嘲笑了一番。

“怎么学长还是老样子,除了你真是没人受得了吧。”

“我受得了就够了,钱我付吧,作为提前离场的赔罪。”

牛岛对及川的气味相当敏感,毕竟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什么时候那股牛奶优格的味道重什么时候轻他摸得门清。进门那一刻扑面而来的熟悉味道迅速将牛岛包围,这浓度明显不正常,在牛岛的印象中离及川的发情期应该还有两周。

被担心的对象此时正拿着西瓜在客厅关了灯看恐怖片,完全没有半点发情的迹象。

“你……味道收一下。”牛岛有些受不了信息素的影响,虽然及川这样故意挑逗他的时候并不少。

“你喝酒啦?真难闻。”

“我先去洗澡。”

及川愣了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牛岛转身去阳台收了干净衣服再关上了浴室的门,这动作简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怎样,及川“啪”一声按了遥控器上的暂停键,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思考着一个关于“结婚对象七年后对自己没有欲望该怎么办”的问题。

酒柜里的酒两人都不轻易动,一开始只是因为及川那该死的仪式感而买回家的没什么用的装饰物现在倒是起了点作用,及川并不懂那些酒精的学问,拿起一瓶看着还顺眼的便走进厨房找了工具打开。醒酒的步骤更是直接跳过了,及川一边抱怨这酒喝着辣嘴一边又往杯子里倒了第二轮,还是觉得难喝。索性扔下酒瓶躺回了沙发上,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下来,及川才不管牛岛有没有穿好衣服,拉开门便朝自己的爱人吻了上去,家里的牙膏是薄荷味的,和牛岛的信息素味道一模一样,真是讨厌。

这么说有些可笑,家里但凡有抽屉的地方基本都被及川放了安全套,牛岛难得对他的什么行为有不满的情绪,及川心里当然清楚,但他就是装作不知道。有时候干柴烈火来势汹汹,牛岛明明都快要将及川捣碎,可及川就是死活不让他射在里面,说什么都要让他那根玩意儿滚出去,他们没少因为这个吵架。说是吵架,其实就是及川单方面的埋怨,牛岛从来不会因为这件事闹情绪,即使他真的有几次都想不顾及川的感受射在里面,但他终究还是没那样做过。

这一次是及川主动招惹牛岛的,牛岛横竖都没有错,释放信息素是本能的反应,更何况自己的Omega还那样百般挑逗。要命,牛岛心想。根本来不及将抽屉里的避孕套翻出来,将自己送进快要滴出水来的穴口时及川还一个劲地抓他的肩,就像小猫挠痒痒,挠在他的心上。没有人情到浓时还会有功夫思考别的问题,及川也不例外,他趴在牛岛胸前不停地喘,不安分的舌头在那上面游走着,牛岛受不了他一直舔,身下的性器又壮大一圈。

顶到生殖腔时及川终于将自己最后一丝理智拉回,那种感觉他不会记错,如果这时候再不阻止牛岛……

“唔——”

很痛,每一次牛岛试图闯入那片无人之地时及川都痛不欲生,他不想要那种感觉。双手开始将人往外推,嘴里说着断断续续的脏话,他要牛岛出去,可牛岛压根不听。就像兔子急了会咬人一样,及川知道自己的力气跟牛岛比起来简直像个笑话,但仍然不余遗力地想要将人赶走,牛岛的肩上被咬了四处牙印,最终那只能成为一次几近疯狂的性爱证据。

这是牛岛七年来第一次理智占下风,他自认为从来没有让及川在这方面为难过,一切无厘头的想法归因于酒精作祟,不得不承认这也是逃避问题的好方法。尽数射在及川体内时牛岛没忍住发出了舒服的喘息声,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去够及川无意识微张的嘴,下一秒便被爱人一脚踹开。连接处黏腻的白色液体顺着及川的大腿根不停往下流,及川没有给牛岛好脸色,转身便出了浴室的门。

得先把人哄去洗澡,这是牛岛当下的想法。客厅里及川的背影看上去怪可怜,蹲在茶几前不知道正在翻什么东西。牛岛走过去想将人抱起来,动作在看见及川手里的东西时停了下来。

是一盒紧急避孕药,牛岛不知道及川什么时候买的。早些时候能在家里找到的类似药物基本都被牛岛扔掉了,他觉得这是及川不信任自己的表现,当然了,在此之前他的确有生气的理由,但是刚刚他触到了及川的底线。

“及川,这对身体不好。”

及川没理他,挤出两颗药片就着桌上的矿泉水便吞进了肚子里。牛岛捏了捏拳头,胸口有股气总觉得呼不出来,他说去洗澡吧,及川点点头径直走向了浴室。

所有不好的情绪都不可以带到床上。就算气得要死及川也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他显然有些赌气,但还是乖乖缩进了牛岛怀里,他不说话牛岛便也不问,直到均匀的呼吸声从胸口传来。看来是得好好谈谈,关于马马虎虎走来的这七年,关于眼下要一起跨过的一道坎,也关于看不见尽头的未来。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牛岛很清楚,他拢了拢及川的身子,在他额前轻轻落下一个晚安吻。

岩泉在打开门的那一刻终于知道自己右眼皮跳了一晚上是为什么,他不指望及川能够完美解决自己的婚姻问题,但他总是对牛岛赶来他家提人的速度抱有不必要的幻想。及川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好吧,及川每一次出现在他家都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Beta,岩泉没办法感知及川任何隐藏在信息素里的失落情绪,他只能从及川的描述中抓一些关键词,简单拼凑成一些及川又蛮不讲理或者及川又强人所难的结论。总之他不止一次心疼牛岛摊上这么个及川,尊重但不理解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

“我说过你们之间的问题不是我能解决的,你找我有什么用?”

及川仍然抱着那瓶酒精浓度为5%的果酒,他喝了一口就说自己醉了。岩泉翻了个白眼,将酒瓶从他手里夺了过来,然后将一杯冰好的牛奶放到了他面前。

“干嘛呀小岩,我要喝你手里那个。”

“我已经给牛岛发了信息说你在我家。”

“撤回!撤回!”

“28岁的人了能不能长点心?你当初结婚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跟我说他去阿根廷找你你就要跟他结婚,你觉得这个理由我能接受?好吧虽然你们已经结婚七年了,但我至今都搞不明白你们到底哪里合得来。”

“床上合得来呗,嘿。”

这种破理由也好意思说出来,岩泉的拳头都捏紧了,抬起头看见及川那个眼神时又心软了。好像意识到自己这个二十多年来的朋友真的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只能叹一口气,再轻声问到底怎么了。

“他最近,都不会顺着我的意思来了,可是以前明明什么都会迁就我啊。”

嗯,暂且先继续听下去,岩泉记得非常清楚及川以前找自己抱怨的内容是关于牛岛为什么总是对自己言听计从。

“然后……他应该是想要个孩子,可是我还没准备好。你知道的啊,我还没拿过奥运会的金牌诶,会有影响吧,生了孩子之后,各方面都会受影响吧?”

岩泉不知道,他作为一个Beta从来不会担心会怀孕,真的亲耳听见这样的词汇时难免心中一紧。他很难想象及川和牛岛的孩子,是会更像及川一点还是更像牛岛一点,总之他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或许你们应该面对面好好谈谈。”

这是岩泉目前能给出的最佳建议。牛岛敲门的时候及川正好将那杯牛奶喝完,在看清来的人是谁后不自觉地撇了撇嘴,还在赌气。将及川的一只手握住后牛岛回过身向岩泉道谢,岩泉摆了摆手说赶紧把问题解决,我家可不欢迎喝果酒都会醉的人。

但这次的问题似乎有些严重。

及川去找岩泉这事要放在以前,牛岛是不会亲自跑去别人家里接人的,他顶多给岩泉发条信息说让及川少喝点酒,完事后给他打个车回来。今天走得匆忙甚至忘记了将伴手礼拎过去,总是这样麻烦岩泉的话多少会有些不好意思。

家门才刚打开,及川就赖在牛岛身上说干嘛要跑到小岩家里接我。他还在为两周前的事生气,他说小牛若我这次一定要跟你说清楚,以后不想再因为这件事吵架。

“架”字还没说完,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人让及川差点跳了起来。缩小版的自己,不对,眉眼比起现在要青涩很多,身上穿着他从日本离开那一天的衣服,至于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因为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当时对牛岛说了怎样过分的话,甚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会选择回到那一天将那些话全部咽回肚子里。

是十年前刚满十八岁的自己,及川不会认错。

为了证明不是在做梦,及川狠下心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疼痛感袭来时他终于意识到只会出现在科幻电影里的剧情此时是真的发生了。很显然,年轻的自己也很茫然,他先是看了看一旁的牛岛,再看了看年长版及川,问出了及川怎么也没想到的问题:

“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这个吗?及川转过头狠狠瞪了牛岛一眼,见他面无表情说出“因为我们结婚了”后只想在年轻的自己面前找个洞钻进去。这话怎么听都不太对,年轻的及川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有些局促地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水,说那还真是打扰你们了。

什么跟什么,要说打扰倒也谈不上,就是有些头疼。及川让牛岛将客房收拾了出来,安慰年轻的自己说本来就是自己家,放轻松一点,现在很晚了,明早起来再想解决的办法。

牛岛看着年轻的及川进了房间后终于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老实说虽然他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反应,但遇上这种事当然会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是十八岁的及川,是他们在机场互相道别那一天的及川。

有时候并不会刻意去回想一些年轻时候的事,毕竟那段回忆并不完全是愉快的。撞见及川分化完全在预料之外,和青叶城西的比赛刚结束不久,落在更衣室的钥匙是不返回去拿就进不了家门的,谁也想不到那里还落了个人,偏偏是及川。分化成Omega这件事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足以让那时候的及川陷入暂时的恐惧,空无一人的更衣室便成了他的避难所。给母亲打完电话后及川就一直维持着抱膝的姿势缩在长椅上,混乱的思绪从还是几岁的时候一直飘到很远很远的将来,他不知道自己在那段缺乏安全感的几十分钟时间里都想了些什么,无力的四肢只会让他产生“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再打排球”的错觉。

牛岛闯进来时及川正难以忍受后颈传来的异样感,右手胡乱在发红的位置抓了两下,但那并没有起到任何缓解作用。初分化伴随的各种副作用中似乎有耳鸣,总之及川没有察觉到诺大的空间里多了一个人,直到他的后颈被一只陌生的手盖住,凉凉的。

理智做出反应也就是下一秒的事情,及川对于牛岛大概有那种与生俱来的警惕感,他像一只炸毛的猫咪,锋利的爪子差点挠破牛岛的手背。很丢人,及川觉得被牛岛看见这样的自己很丢人,但自尊心作祟,他咬紧了牙关一句话也不说。

“要我帮忙吗?”

牛岛先开口了,眼前的景象告诉他及川并不舒服,其实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做,但两个人一起想办法总比一个人强。

“不用。”

母亲怎么还没来,及川有些委屈。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以为他的救星终于降临。

“小彻,妈咪昨天忘记给车子加油了,要拜托你等等啦……”

忘了是怎么挂掉电话的,在失去意识前及川只记得牛岛的脸出现在了眼前,再醒过来时已经是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先前那种不适的感觉再没有出现,脖子后面被贴上了什么东西,起身走到客厅时母亲正拿着一杯水准备叫醒他。及川没有提起牛岛,但母亲有些闪躲的眼神让他觉得他应该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问母亲赶到的时候自己身边还有没有别人,母亲想也没想就说了没有,只是她看起来有些担忧,说小彻你在晕过去前是不是和什么人呆在一起的。

是牛岛,及川没有说出来。他好奇母亲为什么这样问,直到后颈处隐约传来了一点点刺痛的感觉,他伸手摸了摸,在碰到一瞬间没忍住喊了疼。

抑制贴被撕下来后那个清晰的牙印不可能装作没看见,及川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可能性,他一下明白了母亲的担忧从何而来,只是他也无法清楚地解释这一系列的巧合。母亲说临时标记的确是当下最有效的安抚方式,Alpha的气味可以在Omega体内存在很长时间,至少在下一次发情期来临前及川可以不用再注射多余的抑制剂。

啊……Omega固定时间的发情期就像定时炸弹一样,母亲说得好好感谢那位帮忙的同学,因为第一次发情期如果无法控制抑制剂的用量,是对腺体有很大损害的。

可是及川很讨厌这种感觉,淡淡的薄荷味将他包围,无论走到哪里他都能闻到自己身上来自牛岛的味道,这会让他频繁想起两人在更衣室的那一天,还有牛岛那张皱着眉的脸。

青春期的及川只会管这种缘分叫孽缘,他有那种大多数时候都没必要的仪式感,比如他会将牛岛对他做的那一次临时标记定义为自己的“第一次”。很多事情都有第一次这道理不错,但不应该是牛岛,这不符合常理,就像一根很短的鱼刺卡在喉咙里,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但会让你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

所以及川将这件事记到三年级毕业离开日本的那一天,他本计划着从此以后和这段记忆一刀两断,但他没想到牛岛会来机场送他。不知道是因为高中生涯一次次的败北还是无故被夺走的那个对及川来说很重要的第一次,总之所有的怨气似乎都在那一刻倾泻而出,及川说不记得当时对牛岛说了什么,关于那些话的一丝一毫他都没有印象了。只记得过完安检口悄悄躲在广告牌后面往回看时,发现牛岛还在原地一动不动。

砰——

及川是被惊醒的,巨大的声音从隔壁客房传来,牛岛快他一步地敲响了那扇紧闭的门,但无人回应。及川心里莫名烦躁,他耐着性子又敲了几下后终于拿钥匙擅自将门打开,反正横竖都是自己,能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牛奶优格的味道浓到连及川都愣了一下,他条件反射地迅速关上门,转过身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牛岛。

“我怎么不记得那天是发情期?”

“我印象中也不是。”牛岛有些头晕,刚才信息素的味道差点让他腿软。

“我先进去看看他,你……你回卧室吧。”

和自己第一次发情时缺乏安全感的姿势一模一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将自己蜷成小小一团,甚至在及川靠近时还颤抖着说“不要过来”。及川心里那股烦躁的劲一下全没了,他拍了拍男孩的头用自己都没有想象过的温柔语气说“不会让你有事的”。

家里的抑制剂很久没用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已过期,及川翻箱倒柜找了半天终于在鞋柜上的置物框里找到一支上个月过期的……好吧,当然不能再用了,这个家两人很久没回,虽然母亲会定期让阿姨过来打扫,但更换抑制剂这种事情并不在她们的服务范畴内。

得去找牛岛才行了。做这样的决定并不是头脑发热,及川很清楚如果眼下不帮十八岁的自己度过发情期,那后果将会是……不敢再往下想,空气中夹杂着一丝薄荷的味道,他知道牛岛现在一定也不好受,这可是年轻Omega的信息素,没几个Alpha能受得了。

扶着男孩推开卧室的门时及川刻意挡住了他的视线,否则牛岛此时自渎的香艳画面被看见就是算十张嘴也解释不清。好在男孩并没有什么清醒的意识,受Alpha信息素的影响他现在在及川背上不自在地扭动着,嘴里还喃喃着及川听不清的内容。

“你得帮帮他,家里的抑制剂没法用了。”

牛岛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他死死盯着及川似乎想从那张嘴里听到什么别的话,但结果令他失望了。

“我做不到,在我看来他并不是你。”

就知道会这样,牛岛固执的时候十个及川也拉不回来,及川将男孩轻轻放到床的另一边,然后越过他双手撑在牛岛面前,白色短袖的领口有些松,有些肿胀的乳头是发情的前兆。牛岛轻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如果不解决小的,就没办法解决大的。

“临时标记而已,以前又不是没做过,是吧?”

“现在和那时候可不一样。”

“他才十八岁诶,和十六岁的我应该很像吧?”

及川看不清牛岛此时的表情,不得不承认他心里是难受的,说不上来什么原因。他看着牛岛将男孩有些碍事的头发撩开,然后朝后颈一口咬下去。及川闭上了眼睛,他总觉得牛岛在生气,他不敢那样直视牛岛。

房间里牛奶优格的味道终于淡了下来,倒在牛岛怀里的男孩也安静了下来。牛岛起身想要去浴室,却在路过及川时被紧紧抓住了手腕。

这是牛岛第一次带着情绪和及川做爱,他有些发狠地将及川抵在床头不停地撞击,断断续续的嘤咛声在房间里响起,而一旁还有人睡得香甜。

大概是刻在心里已久的那些爱人说过的话时刻提醒着牛岛,及川不要他射在里面,想起上一次在客厅找避孕药的及川,牛岛赌气似的吻了吻及川的后颈,准备退出来射在外面。及川仿佛知道他要干什么,忽然伸手将他拉住,说不要出去,就射在里面。

体内的那家伙又大了一圈,及川不知道这话还有这样的效果。牛岛再次将自己送到及川的生殖腔前,一次次剧烈的撞击几乎要撞破那道门,及川抓着床单死命地喊疼,但却没有说一个“不”字,他没有让牛岛停下来。

牛岛射出来的时候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及川不知道他在为了什么道歉,过了很久才听见他继续说“还是应该戴套的”。

什么啊,及川想。这傻子真正生气起来反而更在意自己的感受,他问牛岛如果真的怀上了希望是个男孩还是女孩,牛岛说都行,他们最好像你,像我的话招架不住。

后来牛岛抱着及川去浴室清理的时候及川早已经睡得昏沉,第二天依旧如往常的每一天一样由牛岛准备咖啡和早餐,及川要双份的糖浆,最好还能拉一个排球形状的花。没有人发现房子里少了什么,但又隐隐约约有奇怪的感觉。

“说起来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丘比特,一箭正好射在你心脏的位置。”

牛岛一边将拉好花的拿铁递给及川一边点头说自己也做了一个梦,梦见十八岁那年在机场,及川对他说“会来阿根廷找我的吧”。

“真的吗?原来我那时候对你说的是这个?”

“梦里的确是这样的。”

“那你还真听话。”

嗯,牛岛想,其实并不完全是梦。醒来之后又回想起那时候看着及川走进安检口,躲在广告牌后面回看过来的那双眼睛就像夜空里最闪耀的星星。

原来十年前他就在赌及川会不会转过身来看向自己,但或许牛岛不知道的是,及川躲向广告牌的那一刻,也在赌他会不会还站在原来的地方。

很显然,他们都赢下了这一场豪赌。

Fin.

by: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