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双魈】除魔

  *空×红魈,空×魈

  *红魈有独立意识,和魈共用身体

  *充满私设捏造,ok的话↓


  若是问和魈是什么时候相熟的,空恐怕给不出确切答案。

  倒不是记不清。只是这问题本身就挺暧昧。相熟,什么程度算相熟?并且魈,是说望舒客栈里不苟言笑的仙人,还是说现在这个大快朵颐的……

  “我说,空啊,我们还要在这儿待多久?”

  前两个字颇有些拖腔,像是等待已经濒临极限。空把烤吃虎鱼又塞了一串给对方,后者眨巴眨巴眼睛——拜香气扑鼻的荤食所赐,他宽限空再聊三分钟。

  “……古戏艰深晦涩,多描绘过去的战乱与神迹,论文论质,都难和时下的轻快风格,”空面前的云翰社伶人满面愁苦,“我也曾修改过戏本,但毕竟才能有限,旧曲要改头换面,需动刀的不止词句……”

  “你讲这些我也不是很懂啊。戏文上的事为什么不直接请教云堇?”

  伶人脸上愁苦更甚。他背后几个短打长工扛着条凳往戏台边匆匆地赶,右边几个社员念念有词地清点着道具总数,社内紧张氛围远超以往。

  “这,您也看到了,两周后就是海灯节,社内一年一度的评戏结果也和节庆汇演的节目遴选挂钩。海灯节的年规戏,连七星都会来看的,云先生已经分身乏术……”

  懂了,人家曲苑大会并驱争先,难免有些傲气,不肯在同僚面前示弱,结果病急乱投医找我解决瓶颈。空在心里大呼救命,被按头编轻小说已经让他为数不多的艺术灵感油尽灯枯了。

  而旁边的少年仗着事不关己,把烤吃虎鱼的竹签子抿了抿,又晃到空面前,明目张胆从他手里抽出一串中原杂碎,继续大口咀嚼。

  “好吧,我想光听新戏做参考还是不够的。实地考察后说不定会有一些新的发现。这是我的建议,也是云堇的心得。“

  “好好,我记下了。”后面几个伙计大声招呼伶人,他应了一声,回头对空说:“正好,时辰快到了,您肯赏光听我唱一段吗?”

  空转头看向某位吃得双唇油亮的:“魈,怎么样,要听吗?”

  答曰:“唔唔唔唔。”

  那也行吧。这是空脑内翻译的结果。

  这是场非常冗长的戏。从战乱铺垫到混战结束,中间繁复沉闷的过场程序和拖长的唱腔让魈打了好几个哈欠。到最后一折,伶人扮演的护法夜叉在苦战结束后,用长枪勉强支撑身体而死,雕塑一般向着璃月港口的方向颔首闭目。舞台上的岩王帝君不忍他临终还是跪姿,想把他屈起的双腿摆正躺下。

  “却见那,黑煞抟旋自骨生,枪脊流火向残躯,焚遍怨雠鬼长嘶。”

  空忍不住看魈的表情,他依旧是一脸兴趣缺缺,甚至已经开始走神。台上正演到护法夜叉的身躯被长枪里涌出的火焰灼烧,诠释一个身死也不愿内邪祟涌出为害世间的悲剧英雄。好巧不巧,此时璃月港正午穿破云层的日光正停留在伶人膝前。亮堂的明净的,阴冷的沉郁的,都被分出清晰边界。

  台上的岩王帝君叹:“应达净火绝百年,未料今日复得见。旧友枪缨燃生天,身灭魂留青玉间。“他拿起夜叉之心化为的纯青琉璃石,宣告这场漫长的战争——对观众来说则是漫长的演出——终于结束。

  空前脚刚跨出露天场子,就忍不住问魈的感想。魈嚼着新到手的摩拉肉咕哝道:“就算是演戏也太浮夸了,我还没不中用到那么早就挂掉。喔,而且,”他舔舔沾上荤油的上唇,那儿亮晶晶的,“我和应达也没那么熟。”

  几口消灭溢出甜香肉汁的馅饼,他像是终于饱了。“哎,空啊,你再陪我走走消消食,我们就去睡好不好?”

  空难得有一丝无语。

  无语这体验基本都是由他带给平时的那个魈。自从某日,这个,不管是性格还是喜好都和魈本人完全相反的红衣魈出现在他面前,形势就瞬间扭转。红魈过于奔放,对各种各样欲望的追逐也直率到让人头疼的地步。

  没等他作答,红魈就拉住空的手,穿过灯笼和人群。

  空不是第一次在璃月过海灯节,但每每身处其间,都觉得这时节的港口城市玲琅溢彩眼花缭乱。被拉了个踉跄,他们像两个孩子似的,贴着在街边步履轻快。空扭头看两边后掠的灯火,吃虎岩边过灶烹煮的稻黍秫稷粟麻粳,成了香溢色亮的饵麦饭甘豆羹,裹上金红纸盛进白玉盘,喧嚷上桌。檐边摇晃几排五色锦旆,若有若无的醇香,他不曾饮酒就已飘飘然。

  视线落回拉着自己往前走的这个魈。去年今日,空想把心上人带进这闹腾烟火气中,然后看燃灯渐远化寒星,人间热忱抵碧落。现在世界像倒了个儿——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红魈,只是这个时间太过特殊。

  他们挤在旅馆逼仄的房间,没有燃烛。矮桌上的香炉也没点燃,像是前来造访的人太匆忙。冷灰积几层,依然压不住淡淡的劣香。这儿对于幽会的情人来说,除了不合时宜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但没有人在意。红魈坦诚地顺从欲念,没有刻意压抑声音,把自己汗津津的身子贴着空的,小兽一样的森白牙齿在吃痛时毫不留情咬上空的肩膀。他们满打满算,见面的时间不超过三十六时,像这样在床上荒唐地滚在一块却已不是第一次。

  他很会取悦人。把自己埋在红魈的身体里,空有点混沌地想。

  空当然不会在意这种擅长的成因。

  旅店的窗漏了条缝,外面月色清明。他俩都躺下了,空有些累,靠意志和刚刚响起的打更声与困意搏斗。红魈今天约他出来,说是有事要谈,现在事儿都办完他也没开口,背对着他面朝窗外,左耳尖的一点点绒毛微微发亮。他呼吸均匀,也不知道是熟睡还是醒着。

  正当空要张口时,红魈后脑勺长眼睛一样,转过身,依旧是眼带笑意的模样。

  “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说点儿好听的。”

  很突然的一句话。空下意识回道:“对谁,你还是他?”

  “你觉得我和他是两个人?”

  红魈金色的眼睛中的笑意和活气都渐渐沉寂下来。他这样倒是颇像平时的魈,那种刻意疏离的表情空再熟悉不过。而偶尔冒出的红魈是快乐的甚至放纵的。他像个一直被压抑的影子,在短暂出现的时间里释放着魈本人都缺乏自觉的渴望。

  “你们是一个人,但要求我说点儿好听的是你。”

  空贴近他耳侧,轻声说了几句。红魈极满意地点头,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空啊,你这些话也就逗逗我,他可是会当真的。”

  空正色:“我是认真的,这可是我俩的最后一面。”

  “糟了,我好像也当真了。”翻回身,红魈光洁的脊背重新出现在空的视野里。

  第二天清晨,除了被褥的压痕,他什么也没留下。当然了,毕竟人还在呢嘛,这会儿估计已经在望舒客栈了。

  拉开窗户,惨白日光刺得空眼睛干疼。  

 二  

  那之后,空因为冒险者协会的几个委托,又跑了一趟蒙德,再回璃月时已是海灯节前夜。从璃月城到望舒客栈一路挂的灯笼都添了几分喜气,夜晚行路的客商附庸着节庆带来的热闹和摩拉,来往得更加频繁。

  这要道交汇的歇脚地,因为办席庆贺的璃月习俗,生意较往日更是兴隆。这些喧嚷人流把热乎气直传到望舒客栈顶层。空和菲尔戈黛特打了招呼,便直接顺着大银杏树的枝干爬上屋顶。

  魈果然在这里。

  “好久不见。”空坐在他旁边,魈看他一眼,点点头算是回应。

  魈与往日没什么不同,看起来只是被那股热乎气逼得往更高处退了点。这会儿他正在眺望不远处的郊野,那儿的几个孩子刚刚耐不住新奇劲放完了跨夜时的烟花,火光通明下是打屁股的清脆响声。

  空借着这溢彩流光就想起上次来璃月时的事。红魈拽着他跑过璃月港的大街小巷,然后像是要藏起彼此一样躲在一个小到拥挤的破旧旅店里做爱。他说这是最后一面了。

  旁边的魈在看烟花。烟花烧完拖着金色的尾垂向地面,他的神情让空看出几丝寂寞来。

  “你上次和他说话是什么时候?”空说。

  “两天前。”空问得含糊,魈却答得果断,“那之后就算找,他也没再回应过。”

  “他和你说过什么吗? 他正在消失。”魈沉思了一会儿,怎么也想不明白一样,这么问道。这不是在追责,只是确认了自己确实没有带给体内的另一个存在什么刺激后,开始茫然地追问把红魈固定在人世间的另一个锚点。

  魈从来没有和空说明过自己与红魈的关系。对于与红魈相关的过去,他总是讳莫如深。空曾经问过,魈的回应是漫长的沉默。

  空于是答:“一周前我和他见过,他说这是最后一面。”

  “你们见面时,做过什么?”

  “爱。”

  “……”表情凝固在魈的脸上,他像是不理解这个字——或者说这个词的含义,就像他一直以来声张的那样。但这天迟早要来!空心一横,再次强调补充,“做爱,我们做了爱。”

  又是难堪的沉默,空壮士断腕一般的宣言结束后,魈并没有预想那样出现更加激烈的反应——赧然、气愤、惊讶之类,只是像被强光照射的鹿一样僵在那里。

  “你先前说,身上的业障不再像往常那样蚀骨难忍。就我初见你那会儿,业障的黑气几乎占据了你全身。”空换了个切入点,给点时间让魈缓冲一下,“但与他接触过几次后,我现在看你身上的元素涌动,黑气几乎已经完全消散。”   “这和他有关系吗?”空心里一直隐隐有这样的想法,试探着问魈。

  “他和我是一人的两面。”魈几不可闻地叹气,仿佛那口淤积在胸前的黑气就能被吐出,“他是邪祟,是业障的化身,但也是我。”

  “就像摩拉的两面一样?所以他记不得你看到的,你也同样……”

  “是的。但我们是同一人,或许行事风格不一样,深层的想法是统一的。”

  魈不是一个好的说明者。当听众觉得此时应当有下文进一步解释他的结论时,他总是就此收口。

  “那和我恋爱是这个深层想法的一部分,还是你们行事风格的差异?”

  “……嗯。”

  不知道是在嗯前半句,还是在嗯后半句。魈以往可不是这样喜欢模棱两可回答的人,不过对于空来说,这不是问题。此时自暴自弃的模棱两可已经是果断的答复了。

  行动总是比语言更有意义,空站起身来。

  魈额前的头发在飘动着,他的视线也是飘动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落点从空的脸上移到无限远的天际。好在关了心灵之窗还能有灯光透出来——魈的耳朵微微红了。

  总不能是仙人怕冷冻红了吧。空这么想着,手拂过他鬓边的青色头发。魈没有躲开,任由他动作,于是空愈发大胆,又说:“最后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他求我说句好话哄他开心,我做到了。不过那时的事情你应该不会有印象吧。既然魈不说清和我在一起到底是不是你的深层想法,那我就把那句话再讲一遍来证实一下。”

  魈的眼神忽然就躲闪了,像绚丽烟花炸在孩童面前时的本能反应一样,他想躲开空的目光——若真的想远离空的身边,他有的是办法——但他还站在这里,一言不发。

  总觉得这回说出口比上次要轻松多了,大概是已经知道结果必然是魈很开心。空托住魈的脸。

  “魈,我喜欢你。”

  魈闻言一震,终于转过身抱住他,一个没发力的空荡荡的拥抱。空笑了,抱紧魈的身体,直接吻上他的嘴唇。

  魈很不适应这样的亲密接触,但也不讨厌。他僵直的身体随着空的动作慢慢放松,甚至无力消化深吻带来的快感,渐渐卸了力气。他没有红魈与空亲热时的记忆,不曾陷入爱情,不曾拥抱亲吻,不曾这样直接应对自己追逐快乐的欲望——无论那是有借口堂而皇之展示在睽睽众目前的,还是应当敛去声息在黑暗中抓紧的。红魈的消失,让他安放情绪的盒子瞬间解体,里面码放得有条有理的一切,散落满地,一片狼藉。他现在就像第一次开始思考如何重新处置杂物的幼童,试图再次安放自己的情绪和记忆。

  两人短暂分开,魈看起来相当失魂落魄。吻刚刚结束,他又笨拙地贴上来亲空。空无端就想起在璃月港时,吃完那些口味重得要命的烧烤小吃后红魈也总喜欢凑上来亲他,像是故意要把那些咸辣的鲜味也留点在自己嘴里一样。空从没像此时一样更加理解他们两个本是一人。或许对于现在的魈来说,自己刚刚的吻也是那样的东西吧。   这个不得法的吻等于蜻蜓点水,空却也红了脸。

  “最高难的试探环节,你放了热情替身蒙混过关,等到告白又缩回去不说话了。仙人原来这么胆小吗?”嘴上硬说着招人厌的话,他却笑得灿烂。

  “油嘴滑舌,你知道我本意并非如此。”魈回道。     


  空明白,红魈的消失对于魈来说就像失去了一部分的自己。业障折磨他,但也捏塑他。有了镜面另一端的对照,魈更明白此时自己的应然和必然。现在他丧失了一半的自己,对空而言,也是丧失那一半——热烈的恋人。

  为了弥补,他们不约而同将这些丧失诉诸于身体的交合。

  荻花洲旁芦苇摇晃,芦花绵密的缝隙中漂着孤舟。正当跨夜时,它的主人团圆去了,留它在这在浅滩上摇晃,承载两个人膨胀的情欲和压抑的动作。天地热闹,这一片离人气不远,还尚且清净——这是空的提议。

  魈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今夜无月,两人隐没在夜色里,丝毫不刺眼。数百米外的望舒客栈下,海灯节年规戏的锣鼓声远远飘过来,模模糊糊的,调子隐约听得出是云翰社上次邀空看的那场。倒也不扰人。

  空的手指在魈的穴口浅浅触着,不合时宜地想起之前和红魈度过的日夜。很短暂,远比他和魈在一起的时间要短——但是很滑稽,有些人和事就非得不能再现之后才会变本加厉地回想,哪怕这一切已经失去意义。他想起来红魈初见时就不懂什么是安全距离一样贴上来,红魈嚼完生平吃过的第一条烤吃虎鱼后给了他一个沾满酱油的吻,红魈在遇见他的当晚就坐在他的小腹上,托着腮说空啊我想和你做爱,你同意吗,同意我就脱你裤子了。

  自由、奔放、像是不懂常理为何物,让人头疼,简直是个大麻烦。空向来不习惯应付这种人,一直与他纠缠无非是因为,他是魈,他是魈因为无处安放而刻意压抑的一切。他也是魈。

  魈不适应这些。他看起来不适应这世间的一切,尽管他爱它们。

  空垂着眼看魈,魈再一次躲开他的目光,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压抑着喘息说,不必再费力了,直接进来吧。

  交合的动作算不上激烈,但魈没法承受。这具身体曾吞入性器数次,但这时却像初夜一样生涩,夹得空痛出汗来。他的阴茎在湿润的皱襞里缓慢摩擦,早就熟知哪里最致命,对准它一次又一次冲撞,不留情面地碾。魈在临近高潮的颤抖中无意识地挣扎起来,胡乱推开空的手反被抓住,用力按在头顶。这失控的反抗晃得小船失去平衡,二人纷纷落入岸边浅滩的芦苇丛中。

  客栈楼下的伶人像是唱到夜叉杀伐无数,打破妖邪处,远处传来依稀的掌声。台下落水的夜叉却狼狈不堪,企图蜷缩的身体被空再一次抹平,压展在湖底绒密的凫葵和球藻上。它们缓冲了河床的冰冷,激起闪着白光的水花溅了空一身。年关的湖水对仙人和体质离奇的旅行者来说都不算什么,但魈还是不由自主地寒噤了。内里欲望烧得他快化成炭,身外却像落了冰窖,自己的性器被空握在手里,这股火无处可去。

  头顶和远处的天空炸开了烟花。轰然巨响下,金红的华盖倾泻而下,遮蔽璃月的夜空。无数人簇拥在自己的归属,像无数尾鱼归于海,栖息在无数光点背后的家中。他们两人却在黑暗的浅滩上随着冰冷的湖水微微浮沉着。魈忽然猛地抓紧空的手臂,像在海浪中漂浮的人抱紧了最后一根救命的浮木。空于是吻他,看他睁大的眼睛里茫然地映着满天的热闹。

  璃月又是一年。戏台边,一段小锣的单杆凤点头把先前沉闷压抑的战争氛围一扫而空,云翰伶人就这忽转的西皮流水板,咿咿呀呀激昂地唱起新改的后半段来。酒杯碰撞交谈欢笑声一时沉寂,席间忽然炸起一片叫好。   不论是空还是魈都没有余力去听,这也没什么可惜。

  英魂不灭英灵承继战局扭转势如破竹,随便吧。众星捧月的贤王也好,归隐市井的孤雄也罢,那些高亢激昂的歌颂统统只在他们头顶上遥远地飘着。他们的爱欲是湖底的泥,是石,再不能被风卷起吹走,就这样层层积累叠加互相磨合,毫无光彩可言地黏在一块。

  空贴着魈汗津津的身子,抓着他湿滑的手臂后入他。肉体拍打的声音在烟花和戏台那儿的喧嚷下显得不足一提,魈费力地喘息着,被汗水刺得睁不开眼。台上的夜叉对邪祟步步紧逼,欲望却把他一次又一次逼得节节败退。混沌中,他又看到空。只有他清清楚楚的,一轮金色的人,散尽了他体内的业障与邪魔,此时正在教给他世间的欢愉。

  “空,空……”魈压抑不住声音,在激烈的高潮中失去了视野,眼前炸开辨不清黑白的色彩。混沌中他的手抱紧了空,下身也夹紧了充血的异物,被操开的肠肉服帖得包裹着它,谄媚得吮吸着。空作为回应,抱紧了他的身体,继续将魈逼至快感的顶点。

  节庆烟火落幕,魈体内乱窜的那一股欲火也终于泄在空的手里。   

尾声

  湿淋淋溜回客栈时,两人倒是清清楚楚听到戏的最后一折。

  “有道是,山本无忧,因雪白头,水本无愁,因风起皱。邪祟易退,心魔难却。”

  “这改的都是什么东西,”空嘀咕,“这么说我岂不是成了你的心魔。”

  “又有何妨。”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