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https://plume.pullopen.xyz/~/La/atom.xml2023-01-17T10:07:39.927957+00:00<![CDATA[月亮苦]]>https://plume.pullopen.xyz/~/La/月亮苦/2023-01-17T10:07:39.927957+00:00https://plume.pullopen.xyz/@/a1b2/2023-01-17T10:07:39.927957+00:00<![CDATA[<p dir="auto">她是我在人世间的月亮,苦月亮。
我第一次见到老师是一次常规逃课,我照常与同桌说好搪塞班主任的理由,照常从后门走出了教室,照常打开医务室的门,却没看见该看见的人。
从我的位置到医务室最里面那张床,是一条线段。往往我站在线段的起点看着终点。
老师告诉我,她是新来的,原来的校医辞职了。
其实我根本不在意,是谁都无所谓,我只需要一张床。但出于礼貌,我对她点了点头,把用来搪塞班主任的理由拿出来,同她讲了一遍。
听完后,她也朝我点了点头,跟我说,她需要外出一趟,而我暂时会一个人待在这里。我偏头去看她,她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跟着她起身的动作一起被悬空,我刚好看见她的名字。</p>
<p dir="auto">“你不乖,为什么走神?”
老师轻轻敲了敲我的额头,我从思绪里跳出来。视线越过她的肩膀往后看去,落在她每天俯身办公的桌子上,但现在那上面有印着她的脸还有名字的工牌和我的校服领结。而她又再一次俯身,要与我接吻。
我别开头错过她,勾起嘴角笑着与她对视,感受着她的手从我的腹部一路向下,撩开我的裙摆又拨开内裤,不轻不重地按揉我的阴蒂。
老师的手生得极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似春天一场绵雨过后疯长的细竹。而这样一双清白的手,正在我的体内,为我带来欢愉,粘连上我分泌的体液,每每想到这儿我都忍不住战栗发抖。
于是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和她拥抱,轻轻在她耳边跟她说:“老师,这里是学校,我是你的学生,你把你的学生压在你工作的地方操啊。”
结束后,我坐在椅子上喘气,她靠着桌沿看我。我问她看什么,她答非所问,捏起我的校服领结,回答我能不能把这个送给她。</p>
<p dir="auto">“你为什么喜欢这些领结?”
我看着老师把她的收藏从抽屉里拿出来,和之前的每次一样,一个一个为我介绍这些领结的主人,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老师看着我似乎是有些吃惊。但并没有回答我。
只是走到柜子前,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款式老旧的领结。那个领结通身都是绸缎一样的蓝色,很素静很沉稳,除了缝在中间的一颗红色水钻没有别的点缀。我想象着它的主人。
是如何说话,如何看人,如何走路,如何转身。而老师也如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为我的脖子上扣上这枚领结,我想无论如何也不会是我这样的人。
然后她过来与我接吻。
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她没有为我介绍完她的收藏品,我们就开始做。
校服是在客厅里就脱下了的。她与我拥抱,熟练轻巧地解开我的内衣,温柔地把它从我身上褪下来。她问我穿得舒服吗。如果舒服她下次还会带我去那家内衣店购买,不舒服就换一家。
那天,在这里,我们刚做完。我背对着她穿衣服,她从后面轻轻包住我的身体,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蹭着我的发丝细细亲吻我的脖子。然后一双手微托起我的胸告诉我,很漂亮,是独属于少女的,用少女的一颗青涩的心滋养着的。又拿起挂在我手臂上的内衣,让我屈着上身,为我套上肩带,手臂环着我把内衣贴在我的胸上,乳尖和布料接触让我一阵寒颤。
不合适了,她一边扣上扣子一边说。
穿好内衣,她把我转过身面对着她,但是很漂亮,她告诉我。
她喜欢我的身体。她不止一次告诉我,不止一次注视着,不止一次亲吻着。少女的身体就是天然的培养皿,于是她的话语,她的目光,她的嘴唇都是活着的,每经过一片皮肤就在那里种下生命。
然后我们一起等待着,一起盼着,心跳。
然后我们在少女被杀死的瞬间,接吻。
在试衣间,我试穿了两件内衣。一件黑色罩杯外裹了一层蕾丝,两相连接处镶上了一只蝴蝶。我穿戴好问老师如何,她看着镜子里的我说很好看。另一件纯白布料上印了些粉色的小花。我一样问她如何,她一样看着镜子里的我,笑着回答很好看。
于是我选择了后面一件。
只是觉得,老师或许更喜欢后面一件。
从店里出来,我拉着她去了商场厕所。把内衣拿出来,问她要不要现在就帮我换上。老师看着我,没说话,只是又把内衣从我手上取下装回袋子里,牵着我的手要拉我出去。我没动,她只好蹲下与我说,这里很脏,不适合。
我没问是不适合什么。那件内衣,还是我。</p>
<p dir="auto">看着老师的笑,那是我从没在她脸上见过的弧度,自然又放松。于是我意识到,时间到了。原来是时间到了。
好苦,好苦。苦味从她抚摸过的每一寸肌肤里渗透出来,从这间公寓里的每一件家具里生长出来,逐渐淹没了空气。
我张了张嘴,发现无法发出声音。
又动了动身体,发现根本不能动弹。
我被放在了原地,神轻柔地在我的身体里钉下钉子,拉出铁链与地板相连,蛮横地扯着我的心脏,持续发狠地疼。
是这样,是我擅自闯进油画里。所以这是我的惩罚,神残忍地惩罚。
直到另一个女人转身发现了我。
她非常漂亮,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漂亮许多。不管是旧领结还是白内衣,她都是最适合的。她像一朵被养在透明玻璃房里的白玫瑰,不需要荆棘,因为自会有人保护她。
她朝我走过来,问我怎么了,为什么流泪。一双眼睛水盈盈的也含了泪。
我没有回答,我依旧发不出声音。似是我的眼泪越流越凶又不说话,她转身看向老师,问她该怎么办。这时候老师才看我一眼,我想伸手再向她讨要一个拥抱,只是我不能动弹。
后来她问我是不是老师的学生,我说是的。她又问我为什么现在来找老师,我没回答,先抬头看了一眼老师,老师似乎在紧张。
居然在紧张吗?因为我?
老师,您因为我而紧张吗?是不是说明我在这一刻这几秒里,拥有着全部的您?您的心您的身体您的情绪。我好高兴。
所以别担心老师,我不会说出什么的。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告诉她,上次老师带我回家擦药,我把东西落在这里了,今天过来取回去。
她看着我,问我是什么东西。我说是一枚校服领结。
我从她的手上接过领结。面对着老师,把领结重新别在了我的脖子上。
您知道吧,我在同您道别。
您知道的。
关上门那瞬间,我看见您又拥抱着她,头放在她的肩膀上,脸颊蹭着她的发丝,细细亲吻她的脖子。
我在同您道别。
只是您无动于衷。
我被杀死了,可您怎么不与我接吻呢?</p>
<p dir="auto">老师,妈妈。
我现在好快乐,像老师的拥抱和妈妈的臂弯,在拥着我。
我伸手向您。
妈妈,妈妈别离开,我好难过,请您抱紧一些,请您紧紧把我抱在怀里。
妈妈,我好像在流泪。您能不能为我擦一擦?
妈妈我是不是已经在您的子宫里了?我觉得好温暖,好温暖,你的身体包裹着我,我似乎能感受到您的心跳。
妈妈,您用自己包裹着我,我好安心。
妈妈…我就要出生了,您开心吗…
我就要出生了…
您开心吗?
妈妈…妈妈…妈妈…</p>
]]><![CDATA[云一朵]]>https://plume.pullopen.xyz/~/La/云一朵/2022-05-18T10:44:06.340033+00:00https://plume.pullopen.xyz/@/a1b2/2022-05-18T10:44:06.340033+00:00<![CDATA[<p dir="auto">你说让我再讲一遍吗,他们那时候的故事?那好吧。</p>
<p dir="auto">“叮叮咚…”端好小板凳,我要开始讲故事了,有些长,你要慢慢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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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dir="auto">1</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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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dir="auto">我是在很久之后才认识金钟云的,认识他的时候故事已经开始了。</p>
<p dir="auto">那天天气很好,他是下午走进店里的,拿着我招贴的广告纸来问是不是招人。他拿着的其实是很久之前的广告了,但刚好那天上午,店里兼职的人到期辞职了,所以我留下了他。</p>
<p dir="auto">金钟云做事很认真,也不太会花钱,身上的衣服总是那几套换着来。没有不良嗜好,只是抽烟很凶。可抽烟算什么不良呢?只是他短暂逃离的手段罢了。</p>
<p dir="auto">刚来那段时间他几乎不说多余的话,和大家都不熟。</p>
<p dir="auto">我只是每天下班后和他共享后门的有同样爱好的人。大概有那么一两个月吧,两个人占据门的两边然后各点上一根,也不说话,有时还会有第二根。金钟云总是第一口抽得很凶,他狠狠吸上一口,使劲往肺里挤压然后缓慢吐出来,像是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好像很喜欢一些小小的窒息感,坐车的时候也是。金钟云是不会开车的,在他为数不多的坐我车的几次里,他都会在车速度很快时打开车窗,头微微靠过去闭着眼睛感受风迎面而来。</p>
<p dir="auto">后来我问他,他说,早点了解窒息的感觉,死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痛苦了。</p>
<p dir="auto">我是什么时候知道金钟云会唱歌的呢?</p>
<p dir="auto">很早..很早了,早在他还不讲话的时候,就听见他在更衣室里哼调子,但我也从没听到过他完整的唱一首。那次店里聚餐我硬拉着他去,推杯换盏之后,借着酒精跟他说,去试试当歌手吧,你唱得那么好。我记得他好像是怔住了,半晌没回话,我以为我越界了,所以连忙找补,当我没说,当我没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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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dir="auto">2</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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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dir="auto">然后他却开始说了。</p>
<p dir="auto">他说之前家里还算有钱,跟着老师学过几天唱歌,找的还是著名歌唱家,老师夸他有天赋,嗓子条件也很好,让他千万别放弃唱歌。那时候他还小小的,还是野蛮的少年,他看着老师笑着,眼里满是惊喜,他就以为自己找到了梦想。之后他父亲投资失败,家里破落了,老师还是跟他说,千万别放弃唱歌。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如果之后还需要指导,可以去找她。最后一次课结束时,老师抱了抱他,轻轻抚着他的后脖颈。他说那是他自幼儿之后就从未在母亲那里得到过的温柔,然后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再看不见老师眼里的惊喜了。</p>
<p dir="auto">接下来的剧情简直是可以预见般的老套又残忍。他父亲因投资失败而一蹶不振,整日喝酒萎靡,选了个大晴天割腕了。母亲因打击太大,疯了。金钟云还记得那天接到邻居打来的电话,说家里出事了叫他赶紧回家。满浴缸的血水,腥膻的气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家门口围着的不明所以的看热闹的人,都让他头晕目眩,他突然恶心,趴在马桶上吐了个昏天黑地,连着他还未成形的青春一起冲进了下水道里。</p>
<p dir="auto">可电视剧里不总是那样演吗:有可贵梦想的少年,一朝败落,凭着对梦想的热爱撑着自己走过荆棘,走向康庄大道。之前金钟云也看得热血沸腾,真正轮到自己了,才发觉都是狗屁。他也是在那时候学会抽烟的,他说,他以前很不理解那些挣扎在戒烟复抽里的人,那时候他就理解了,只有尼古丁充盈着肺部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真的走在这土地上。</p>
<p dir="auto">于是金钟云少年时代金色的梦想,终于还是碎了。</p>
<p dir="auto">要说那天金钟云喝醉了?其实也不见得。他那时年轻得很,是柳树刚刚抽条的嫩芽,人生遭逢巨变,无人可说于是只能压着,把好好的一朵花压得老去,把好好的一个人压得难以呼吸,所以借着酒精跟我这个半陌生人吐出来,那是他退无可退的拯救自己的方式。</p>
<p dir="auto">我自诩是个还不错的倾听者,所以十分慷慨的接受了来自金钟云的问题,但我并不是个善于解答疑惑的倾听者,所以我拍了拍他的肩,跟他说,小子,以后跟我混。他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骂他闷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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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dir="auto">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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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dir="auto">之后…之后是…</p>
<p dir="auto">我知道我知道,别催…我讲快一点,讲快一点。</p>
<p dir="auto">其实我一直知道金钟云喜欢男人。怎么说,他也没有刻意隐藏。店里大多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聚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反复的几个话题,聊了又聊,最后总能牵扯到女人身上,往往这时候金钟云就不参与了,但他也不是直接离开,就是你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对这不感兴趣的那种不参与,所以是很能得出结论的。久而久之,就有些碎话传出来,他是听到过的只是没去管,于是大家也就越来越大胆,慢慢的也会当着他的面调侃。然后某一天,他就自己承认了。</p>
<p dir="auto">他说,是的,我喜欢男人。</p>
<p dir="auto">他当时就站在圆桌前,对,就是现在还在大堂里的那张圆桌,戴一顶棒球帽遮住了半张脸,灯光打在他身上,半明半暗,现在回想简直酷毙了。但我那时却流下眼泪,我看上帝好像格外薄待他,要他小小年纪家破人亡,又让他走了一条注定不会平坦的道路。我不知道他是否终会抵达终点,被鲜花簇拥,但我知道他一定走得艰难,伤痕累累。可即便如此,他却生的是自在坦诚的性格,所以实在是让我心痛不能自已。于是只剩下流泪,再流泪。</p>
<p dir="auto">他朝我走过来,看我痴痴的满脸是泪,伸手擦了擦,说了一句我这辈子不可能忘掉的话。</p>
<p dir="auto">他说,赫宰啊,别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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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dir="auto">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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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dir="auto">你问我痛吗。或许有吧,但一个骗子是没有资格说痛的。</p>
<p dir="auto">金钟云说喜欢我那天,听说是准备了很久,在我房门前也踌躇了很久。他说没想到我会突然打开门问他是不是想表白,我说我不知道那个傻子还要纠结多久,等不及,所以决定帮他一把。但我确实没说实话,我只能说,我说的是在金钟云问我的那个当下,我的实话。</p>
<p dir="auto">你从前问我,问我想起金钟云,最先想起的是他的什么。我告诉你是他的声音,金钟云的声音好听,稍稍沙哑,唱起歌来微微醺,很能醉人。</p>
<p dir="auto">但现在想来好像又是他第一次走进店里。随着店门口那盏风铃叮铃铃,我抬头望过去,看见金钟云逆着光开口,请问这里是招人吗?我那时其实是看不见他的脸,但不知为何这幅场景后来多次出现在我梦里:任何背景下,都有一个周身镀着金色的金钟云。</p>
<p dir="auto">恋爱时,我跟金钟云说,我其实很迟钝对身边所有的人和事。而我现在痛恨我的迟钝,我恨他让我不知道我对金钟云其实是一见钟情。</p>
<p dir="auto">我对金钟云有很多称呼,分不同场合叫,通常我叫他钟云,调戏他我叫云云,生气了就叫金钟云。我也在很多地方写过他的名字,无聊的时候,在周围的空气里,店里柜台那一沓废纸里,被我冠以日记之名,实则写的是情书的那个本子里,很多次他包裹着我缓缓降落时,在心脏里。</p>
<p dir="auto">而他总是一个称呼用在各种场合,对此我曾提出过异议,却被他更用力的顶了回来,边吻我边哼着我的名字,两个字硬是给他喊得千回百转。好吧,我是大方的。所以我伸手挽住他的脖子,告诉他我爱他到无法自拔。他只是笑笑,抱着我去浴室清理,我不死心继续说,他让我抬头,手指轻扫过我的脸颊,捏住我的下巴开口,赫宰啊,别这样看着我。然后继续亲吻我。</p>
<p dir="auto">他总喜欢亲我。</p>
<p dir="auto">在我对金钟云的注解里,他的吻是最能蛊惑人心的其次才是他的声音。你总能从他的吻里感受到他这个人,他总是吻得缓慢却热烈,一步一步攻城掠地,卷走我的理智,支配我的身体,让我沉溺在他用细密的爱编织的网里,然后抛弃自我和他相融。又像是诉说,他无法说出口的痛苦,当我看向他的眼睛,于是他让我切身体会,用亲密的方式,以爱之名。</p>
<p dir="auto">我当然心疼他,而因为我爱他,这份心疼又变得别扭。</p>
<p dir="auto">我清楚的了解金钟云的自尊,我认为这没什么,我以为他会如往常一样一笑而过,但我确实小看了他的自尊。</p>
<p dir="auto">他说,如果我一直生活在阴沟里,是不会对天上的月亮起贪念的。</p>
<p dir="auto">我说,可月亮偏要伸手拉你一把呢?</p>
<p dir="auto">我仍在说,我们永远不要小看自己的求生欲,本身就不是圣人又如何能做到存天理,灭人欲。</p>
<p dir="auto">而金钟云是非常骄傲的人,我知道他恨着我,因为我永远无法消减眼神里透出来的怜悯。于他,这是太大的挫败。</p>
<p dir="auto">金钟云说我在骗他,他说我永远无法与他平视,他说我永远放不下自己那点可怜的共情力,他说他不要我去救他,他要我和他一起走在烈火里。</p>
<p dir="auto">我们大吵一架,以金钟云摔门而出结束。</p>
<p dir="auto">再往后,我们分手了,很平静。</p>
<p dir="auto">再见到金钟云是很久很久之后,他到店里来,说想请我喝杯酒。我看了看他,发现他除了头发长长了,其余的和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没有什么差别,然后我说,请便。他在我面前坐下来,自顾自说起来,他说他去找了老师,老师为他介绍了音乐工作室,歌曲已经录好了想让我听听。</p>
<p dir="auto">我回他,算了吧,我又听不懂什么。</p>
<p dir="auto">之后无话,一杯酒喝完,他起身打算离开,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祝他前程似锦。</p>
<p dir="auto">金钟云最后还是把那个音乐播放器留了下来,我随手放在柜台里,店里人来人往却也从没掉过。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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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dir="auto">5</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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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dir="auto">讲着讲着,李赫宰突然抬头往前看,电视里是金钟云在唱歌。</p>
<p dir="auto">他唱</p>
<p dir="auto">就这样忘记吧</p>
<p dir="auto">怎么能忘记呢</p>
<p dir="auto">墨绿色的纠缠,你和他</p>
<p dir="auto">……</p>
<p dir="auto">总有些遗憾吗</p>
<p dir="auto">总有些遗憾吧</p>
<p dir="auto">最真诚的字句没记下</p>
<p dir="auto">……</p>
<p dir="auto">李赫宰一动不动盯着看,一首歌结束他转身对我说,他忽的想起,一个夜晚,他被噩梦惊醒,好久睡不着,于是闹起金钟云:摸摸他的脸,亲亲他的鼻子,理理他的头发……被他吵醒的金钟云也不恼,只把他往怀里带,抱住,亲了亲他的脖子唱着:小兔子乖乖,赫宰乖乖,快快睡觉,不要调皮……</p>
<p dir="auto">他说,他那时觉得自己简直富可敌国,得到金钟云如此温柔的爱护。</p>
<p dir="auto">说完他笑了笑,走进下一个人堆里。我再抬头看金钟云,到了提问环节,主持人问他,直到现在有爱过什么人吗?</p>
<p dir="auto">金钟云说,没有。</p>
<p dir="auto">于是我想起一句话,金钟云对李赫宰说,赫宰啊,别哭。</p>
<p dir="auto">赫宰啊,别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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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dir="auto">谢谢你看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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