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魄造谣

| 阳间借命人

造点绣衣卫少帅叶阳和农村小土狗李魄的武侠谣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了我父亲的身份不简单。

村子里的人把我家称为“炮楼”,我家的院墙修得很高,呈环形的一圈,好似一座密不透风的城楼。我很少出去,幼时干的最多的事除了逃父亲的课,就是在院子里,数那墙上错落的砖。

我知道院墙上有两道门,一道是正门,平日我们出入都走那扇门;还有一扇暗门,藏在树和藤之后、水塘边缘,每旬旬末都会有黑衣蒙面的人在夜深之时从那儿进来,这些人跟我父亲在房中密谈,不到天亮便又从那扇门离去。

我曾尝试过偷听他们谈话的内容,可是从来没有成功过,每回都是我还没靠近,就被撵回了自己的房间;不过我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尝试,我把这当做是一种考验,我费尽心思地想要接近,想要更深入地了解我的父亲,也想要证明我自己——出自一种少年人独有的天真和自负。

在我十五岁的那年,春夏交替的时节,我又在等那个来见父亲的神秘人。只是这回来的人却与往常的都不一样,他穿着一身显眼的白衣,脸上扣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金属面具,腰上挂了一把剑;那身衣服在月光下浮了浅浅的暗纹,一看便知价格不菲,可想而知他的身份也相当不凡。我藏在窗后悄悄地打量他,他的身形单薄,身量不高,几乎可以确信那人是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少年。仿佛是感受到我的目光,他忽然转过脸来,那张可怖的面具冲着我,隔着面具,我能感到他的目光冷冷的,叫我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他好像冲我点了点头便转过头去,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我的父亲竟然亲自走到他跟前。往日都是那些人自己寻到我父亲的房间,他这样还是头一回。我看见那人对我父亲行了一个我没见过的礼,似有还无的声音传来:“官主……”

我父亲摆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他朝我藏身的窗户看了一眼,我知道那是在警告我不要乱来,我有些不快地撇嘴,听到他对那人说:“进来再说。”

我不知道父亲跟那人说了什么,但我知道,在那次密谈后,一切都变了。

父亲失踪了。

我开始逃命。

路上我遇到了一个自称是我父亲师兄的男人,他带走了我,他教我、也要杀我。他绝口不提我父亲的事情,只说时候未到,到了该知晓一切的时候自会知晓。我只当他在打机锋,那是他能说出的为数不多带几分道理的话,要知道他的行事作风跟土匪无异,还有九个真真是江洋大盗出身的手下,我在他手下被磋磨了整整五年,我才终于出师了。

他在走之前把我带到了山门,让我自己上山,给祖师爷上柱香,也算是入了门。当真是好笑,我都出师的人了,才入门。

等我踏进去的时候,才发现里头已经站了一个人,一袭白衣,抱剑而立,听见我的脚步声,才睁开眼睛朝我看了过来。

堂中缭绕着浓郁的香灰味,三支已经燃了一半的香端端正正地立在香炉中。我对着祖师爷的塑像恭恭敬敬地鞠躬、上香,完事了才转过头看他。

我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应该见过他,可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的人屈指可数,到底是什么人呢?

他问:“你就是阴脉的弟子?”

我仍然在想他的身份,他的剑我总觉得十分眼熟……于是我只是点头。

他又说道:“我叫叶阳,是阳脉弟子。我的师父……”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下来,皱起眉头,好似遇到了什么困难,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他让我在这里等你。”

我随意应了一声,他的师父……说起来,我师父是阴脉传人,他是我父亲的师兄,那我父亲是来自阴脉还是阳脉……啊!

我想起来了,他是那天晚上来找父亲的那个白衣人!

我盯着他:“你和我父亲是什么关系?”

叶阳却露出迷茫的神色:“谁?”

我忍不住厉声说道:“我父亲,李春风!”

他又露出了那种好似遇到困难的神色。他思考了好一会,才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见我不信,他又说:“我只记得有人跟我说,七月十五到这里来……我会见到跟我搭档的人。”

“为什么会不记得了呢?”他低声自语,又转过脸细细地端详我:“你很熟悉……我们以前见过吗?”


编不下去了,没有后续(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