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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世界观 有私设 注意避雷

   从药店走出来的时候有点下雨了,污水汇集在路边浅浅的水洼里,又源源不断地流进下水道里。

   没看天气预报就出了门,凉鞋里面进了水,又冷又脏。刘基贤嫌弃地踢了踢腿想把水抖掉,不想却粘上了小腿。夏天的雨,说下大就下大了,可不能再多磨蹭一会儿。他拉了拉帽檐,低着头向家跑去。拎着的塑料袋一阵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回到家的时候小腿已经全湿了,原本白净的脚趾上粘了砂粒,黏糊糊的,又很硌人。刘基贤皱着眉头“嘶”了一声,随手把塑料袋子扔在鞋柜上,左右脚交替把凉鞋甩在地毯上,抽了两张纸勉强擦干自己沾了脏东西的脚,才垫着脚尖拎着凉鞋到浴室去冲洗。

    温热的洗澡水从头顶流下来,在脸颊上蜿蜒成溪流。水流从鼻梁滑向两侧,偶尔路过他嘴角的那颗小痣。身体在热水的包裹下逐渐回温,他微微张开嘴呼吸,水顺着脖颈在喉结处轻轻打个转,又盛满锁骨的凹陷。

   手顺着水流的方向擦拭身体,不自觉地在关节处多用了点力气。潮湿温热的水汽蒸的他浑身的皮肤都泛起粉色,被用力摩擦过的地方有点发红,突然的一阵不适涌上头顶,突然有想呕吐的冲动。他一手撑着额头一手紧紧抓住淋浴器的杆子,等待眼前的黑暗消失。

    浴室热气蒸腾让他有些缺氧,支撑身体的手臂用力到血管凸起。热水源源不断地穿过头发间的缝隙,刘海顺着水流的方向服帖在额头,略长的地方遮住了眼睛。

等回过神来,浴室的地板上已经积了浅浅一层水。刘基贤看着热水从微微隆起的胸部流向腹部,然后又到大腿,膝盖,弯弯绕绕的,最后从脚趾的缝隙间离开自己的身体。

   刘基贤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一点浴室的门,好让热气消散一些。自己则扒在门缝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才彻底清醒过来。

    药已经吃了快一个月,身体的异样开始越发明显。虽然明知道这不是他该吃的药,但心总像是被不断拧紧的绳,每过一天就越酸涩紧绷,好像只有这样做了才能减轻愧疚,就像用鞭笞的痛楚盖过微不足道的一点腿麻。

    沐浴露在手里打出泡沫,香氛的气息从手心沾染上身体。刘基贤努力向偏过头不去看自己身体的变化,却还是在手指碰到乳首的时候颤抖了一下。

    好疼。他本不该这么敏感的。

    指尖无意在乳晕处打转,他发誓他无意激怒自己的身体,但哪怕只是偶尔手臂碰到了胸部两侧也会唤醒胀痛,紧接着是无法控制的双腿酸软。

    慢慢的,他闻到了不属于沐浴露的香气。

    不过也很接近,是类似于洗衣珠的草木香,很淡的一点,不过是他对于浴室香氛的气味太过熟悉才会灵敏地察觉到异样——他下意识摸向了自己的后颈。

   手掌上的泡沫覆盖上后颈,湿湿滑滑的,但腺体轻微的跳动还是传递到了手心。浴室外的凉气不合时宜地闯入,心脏漏跳了一拍,刘基贤惊慌地抖了一下,又用了点力气才确认后颈的变化。

   明明是他想要的结果,此刻却显得荒诞可笑。

   腺体突然猛烈地跳动起来,刘基贤感到自己的下身不受控地瘫软下去,本不该属于他的情潮此刻翻涌不休。他转过身去,水流从后颈处带走一点泡沫,顺着脊柱流向股缝。他闭上眼睛,不自觉地咬紧嘴唇,左手的无名指一点一点按压着阴唇两侧,探向他未知的脆弱领域。他不自觉地压下腰肢翘起一点屁股,手指不断向深处探索。终于触碰到柔软的入口处,他猛地颤抖起来,脚趾不自觉地蜷缩。

   门外的凉风又一次与湿热的蒸汽交汇,唤醒了一点思绪。刘基贤连忙把手指从身下拿开,在淋浴头下用力搓洗,极力想把指尖感受到的那点温热的湿意推脱给热气蒸腾的浴室。

   好羞耻,好难受。

   搓洗的时候好像有些太用力,整根手指都泛起红色,陌生又格格不入的草木香再次飘进他的鼻腔,慌乱和难堪让他又想到了他离开的那天晚上。更合理的说,是他把蔡亨源一个人丢在家的那天晚上。


   本来,他们好久不见,他答应了陪快到易感期的蔡亨源过夜。吃了晚饭的两人靠在沙发上无聊地换着频道,却一个也看不进去。

   他们只想着接吻。太久不见对对方身体的渴望超乎以往。他能感受到蔡亨源的焦躁,或者说,更多的是不安。可他是一个beta,没办法用信息素安抚他的alpha,只能握着蔡亨源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腰上,不断地把相比之下小巧的身体钻进蔡亨源怀里,然后不住地吮吸蔡亨源的嘴唇。

明明不会受信息素干扰的,那时却也不可控制地动了情,在蔡亨源把手掌覆上他柔软的胸脯的时候更加急不可耐。

   “你真的不走吗?”

   换季的时候带着鼻音的alpha解开了毛衫的两颗扣子,抓起刘基贤的手,用鼻尖蹭着他指尖那颗小痣。说完又扣紧他的后颈,在没有腺体跳动的位置轻轻按了按,然后凑上去吻他,手上的力气也加大了许多,生怕他离开。

    “我,我不走。”终于被放开的刘基贤喘着气,刚想用手抹干嘴角,就再次被吻住,半推半就被按到了沙发上。衣服扣子被解开了一半,挂在臂弯上,露出洁白的胸膛和半截锁骨。

   电视节目跳跃播放,屏幕一闪一灭,蔡亨源覆在他身前,在他身体上投下大片的阴影。刘基贤闭上眼睛准备迎接下一步的动作,留恋地吻了吻蔡亨源的脸颊。就在蔡亨源的手指碰到他裸露的胸口的一瞬,他紧张地抓紧沙发垫子,抬腰把自己的身体往上送。感受到蔡亨源微凉的手指从乳尖滑向腰侧,他抬起一只手抚上蔡亨源的脸颊,大拇指在嘴角不住地摩挲。

   蔡亨源的脸变得很烫,他从未见过蔡亨源这般急不可耐的样子。大概是因为他,蔡亨源的易感期彻底爆发了。

   刘基贤自认为是开明的人,不觉得alpha和beta在一起有什么问题,直到此刻他才突然明白什么叫天然的隔阂和屏障。

他能让蔡亨源情动,却没法安抚他的焦躁。

    蔡亨源的抚摸让他不自觉地瘫软无力下去,心里却是害怕的。闻不到也能感受到蔡亨源的信息素一定充满了房间,身体越来越热,需要发泄,需要被照顾。尽管他们此刻拼命地亲吻,拥抱,蔡亨源的身体却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只是越来越烫,越来越烫。接着他又想到许多ab情侣因为alpha无法靠着自己的爱人平稳度过易感期而生病的事情。

   此刻如果是一个omega在这里是不是更能满足他?刘基贤无端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蔡亨源剧烈的呼吸落在他耳侧,恐惧淹没了他,在感受到裤子落在地上的时候他突然坐起来,用力推开了蔡亨源。

蔡亨源还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毛衫已经解开,裤脚也早已经变皱。脱了水一般靠在沙发上,不明所以地看着刘基贤从沙发上爬起来,弯腰把裤子提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向门口。

    他伸手想挽留,却没能抓住刘基贤的袖口。

    “基贤,不是说,陪我……”易感期濒临爆发,嗓子干得发痛。难以抑制的情潮从剧烈跳动的腺体蔓延至全身,他努力克制下自己把刘基贤抓回来的冲动,用尽力气维持理智来对抗一个alpha的冲动的本性。

蔡亨源从沙发上下来,没来得及穿拖鞋就赶到门前,手握住刘基贤的肩膀。

   “不是的,基贤,你不愿意也可以的,我只是,易感期,我,我会控制住自己的。”他几乎要哭了,“能不能,别走?”

    刘基贤一下就心软了,可是他能带来什么呢?一个beta恋人,并不比一管抑制剂好用。

   于是他还是走了,像是没看到蔡亨源泪汪汪的眼睛和拉着自己衣角的手。

“我去给你买药。”他记得自己这样对蔡亨源说。

   不愿意再多触碰自己的身体,刘基贤加快速度冲洗干净身上的泡沫,草草吹干了头发。陷进被窝里的时候,陌生的香气再次萦绕在身边。他不耐烦地捂住了鼻子,却又想起来刚买的药还没吃。

   大概是因为体型娇小的原因,多解释几句药店的工作人员就打消了对他性别的怀疑。不过他还是记得,一开始的时候他们提醒他:“omega可以通过药更好地适应和伴侣的生活,但如果是beta的话,身体会有异样的反应……”

    大概是为自己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态度打断了工作人员接下去要说的话。

“不舒服的话要来找医生帮忙。”

    他只记得这些。


    后颈散发出的香气是他身体里的不速之客,在药物的作用下越发变本加厉地发散出来。刘基贤又不自觉地把手指从睡裤的边缘探进去,然后是内裤,最后是已经湿润的沟壑。他一下一下描摹着自己隐私部位的边缘,从未体验过的胀痛和羞耻感包裹着他。指尖探进去的那一刻,他不自觉地紧闭眼睛,一两滴泪水从眼角溢出。是很疼,但是也不到要流眼泪的程度,怎么就哭了呢。侧躺着弓起背,学着开拓自己的身体,身体里的温热让他觉得陌生,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这么烫。

   另一只手从衣服的下摆向上抚摸,路过腹部的时候浑身缩了一下,然后是已经挺立的乳尖。药物让他的身体像青春期的少女一样再次发育起来,指尖碰到乳头还是又涩又痛。可是不摸的话,又好胀。

   好疼,好羞耻。

   草木香气越来越浓,刘基贤疲惫地把湿漉漉的指尖从身体里移出来。黏腻腻的触感让他难以相信那是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液体。他小口小口地喘息,隆起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顶到床单的胸部还是因为摩擦而酸痛。

   “对不起,亨源呐……原谅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