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马 AU】征兆 17

本章包含尴尬的青春期发育问题、性别认同焦虑、自杀未遂企图、杀害动物、人口贩卖(仅提及)与古代婚姻的本质(?)。

十五岁的拉维尼奥突然惊醒,感觉腿间湿漉漉的,让人想起六岁刚到神庙时。维比迪亚嬷嬷那个时候总是皱着鼻子把伊拎去浴室,留下她的女奴换床单。“但是我已经是一个人睡的大人了。”拉维尼奥不知是否该庆幸,慌张地爬下床,开始扯下床单,但是这闻起来和小时候尿床不太一样。伊想起鲁布里亚神神秘秘说过的什么事情——那个十三岁的姑娘今年迎来了月信,“麻烦死了,床单都弄上血了”,她抱怨过。如果这是……难道这其实是……嬷嬷和哥哥已经私下警告过拉维尼奥不要以为自己和其他人一样,但是拉维尼奥怀着希望擦亮火石点起了油灯。

床单上的印子不是红的。

当然,拉维尼奥应该早就知道,血闻起来不是这个味道,一年前在那间黑屋子等待隔着帘子的鞭子落下的时候,三年前看到卡利古拉的皇后被禁卫军刺死的时候,那才是血的味道。而此时在伊身上发生的是更罪孽的事情。伊匆忙地用扯下的床单擦了擦腿,拢过床上所有布料抱起来冲出房间,在这半夜贞女之家1的走廊空空荡荡,浴室更是空无一人。拉维尼奥穿着罩衫爬进冷水池,放开手准备下沉,下沉,所有的布料在水中围绕着伊飘荡,可以用来裹尸,这具身体可以被挡得严严实实然后烧毁……可是不行,要把床单洗干净再死,拉维尼奥浮上来,庆幸罩衫是灰色的,扒着浴池边缘疯狂咳嗽。

“傻孩子,这种事情叫女奴做就好了。”维比迪亚嬷嬷说。

“但是她们会看到……”什么?拉维尼奥不太确定,但这应该是父母和哥哥警告过不要让人看到的那类事情。

“都怪我答应了朱莉亚•拉维尼亚2这么件麻烦事。”维比迪亚嬷嬷叹口气,站起来走出房间,回来时手上捧着一只鸽子,鸽子头微微缩向圆润的身体,咕咕地叫。拉维尼奥分心了,伸手要去摸鸽子温暖的羽毛——年轻贞女忘记自己尴尬的新声音,惊叫起来——维比迪亚掏出一把匕首,划开了那圆润的身体,血滴在了床单上,盖住了别的印子。

“就像这样,然后叫女奴来做就好了。”

“但是鲁布里亚说她是每个月……”拉维尼奥无法控制地盯着那一动不动的鸽子。

“哎,告诉她们,你不过是有点不规律。”维比迪亚把鸽子的尸体扔到一个铜盆里开始拿起水罐洗手,“现在,我要叫那个女奴莉西斯拿细线来给你绞绞脸,她们希腊姑娘也爱长唇髭……”

拉维尼奥把眼睛扫过十五岁生日时哥哥送的盒子,知道那里面放着剃刀,知道这是不一样的,也知道自己做不到杀这么多鸽子。

“我觉得我明天死了也没关系。”快三十六岁的拉维尼奥说。

已经是夏天了,城中闷热难耐,有条件的人几乎都去了乡下避暑。首席贞女和埃涅阿斯现在常常见面——如果不是早晨在伊出来打水的时候,就是下午在工地收工的时候。现在是夏天的清晨,一天中唯有这个时候草地清凉到能躺下,朝露打湿的衣服不多时就会被罗马夏天的太阳晒干。在圣火边坐了一夜的拉维尼奥把头巾叠起来枕在脑后,闭着眼睛,让后背的伤疤被带着植物与泥土气味的凉意安抚。

“为什么?”埃涅阿斯坐在旁边削东西——他得熟悉这把新匕首,他跟拉维尼奥解释说。也许他是故意的,因为这总会让首席贞女有点愧疚,于是他能讨来一个吻——但是他至今没被允许再次去解拉维尼奥的腰带或者把手伸到伊的腿上去。也许他们俩想起上次在别墅躺椅上的事情都感觉有点失败。

“我已经经历了四个皇帝和共和国的归来,这样看已经是很漫长的一生了。”

“四个吗?”

“他们在军队里都教了你什么?”伊笑一笑又小心地收住脸,当然,他是克劳狄乌斯征不列颠尼亚以后才来的……

可是他看起来并没有生气:“这个嘛,肯定不是上历史课。”


“唔,我出生的时候是提比略在位,八岁的时候换成了卡利古拉——他死的时候我十二岁,克劳狄乌斯死的时候我二十五岁,然后是尼禄,嗯……你知道,共和国3建立的时候我已经三十岁了。”


“这样说的话罗马的皇帝还真是不经用啊。”


“别笑我。我知道我很老了。”缇利亚在草地上很不端庄地翻了下身,辫子散开了。


“人都是要老的,”埃涅阿斯牵起一把伊的头发漫不经心地玩起来,“你嘛还不到时候,看看这鬃毛——”


“这什么?”首席贞女猛地坐起来,箭手不得不松开手。

“头发!”曾经是村里照看马的小男孩的人说,“你知道,就像马的毛光滑漂亮就说明还寿命很长——”


“你……”但是伊说不出一个字,只能重新开始编辫子,无论如何要把头发和头巾整理好再走。


“这个给你。”他一脸得逞的快活,递来他之前在削的东西,一根木簪子尾端镂着花哨的纹样。


“这很漂亮,但是,这花纹是什么?”


“你。”


“不,我觉得是藤蔓,但是我又好像看到一只小鸟4……” 拉维尼奥突然反应过来他们一直在以“你”相称,现在改已经太晚了。


“所以说是你。”埃涅阿斯坚持道。


“只要你不是又在取笑我。” 首席贞女说着用新簪子盘上发髻——反正头巾盖上都一样。


“至于我,”箭手擦着削簪子的匕首,“我可不要明天就死掉。连退休金都没拿到也太便宜罗马了——等等!”他叫停正抻开头巾的缇利亚,“让我看看……”


伊把头侧过去给他看脑后的簪子,小声说:“对你的手艺满意吗?”


“一切都很好。”他把匕首插进鞘里,倾过身去吻伊对着他的那只耳朵,把手放在伊胸前,慢慢下移……

拉维尼奥漏出一声叹息,感到从尾骨弥散出的某种感觉,像痒,但推开他:“我要回去了,埃涅阿斯。我的身体……”

“你知道我什么都看过了。”弓箭手挤挤眼,试图守住阵地,“我不在乎。”

“我不想做错事说错话惹你心烦。”拉维尼奥想起上次这事如何收场,生硬地说,脸还是红的,“现在是夏天,开工会很早。该走了,埃涅阿斯。”首席贞女已经站起来,掸掸衣服离开。

不想惹他心烦?那这是什么?他在心里说。但是他还有耐心,像拉弓之前永远需要等待时机找对角度与风向。“明天?”他对着白色的背影说。

“明天。”对方没有回头。

“假如奥菲乌斯有你这样的……”他嘟囔到一半停下,那谁是欧律狄刻?这些罗马人不着调的故事5显然扰乱心神。于是他不得不满足于此,如同街上的孩子垂涎果子摊上的桃子,长久在集市上逡巡嗅闻。

夏日对阿米莉亚来说实在漫长。去年这个季节她们忙着搬到宫里新设立的维斯塔神庙区域,什么都是没见过的。到了今年新鲜感已经褪去,每幅壁画上的人像与怪物的故事她都已经编排过了。即使各房间角落里都放着一大块冰6,不可熄灭的圣火依然与炎夏一样让所有人昏昏欲睡、动作迟缓。连六月的灶神节庆7也过得极其无聊,大部分人早已出城,少数几个来参拜维斯塔女神像的贵妇们哈欠连天,草草了事后便急忙坐上轿子8回乡下的别墅去。在这所有人中,只有拉维尼亚嬷嬷还总是看起来紧张而显得清醒好玩一点。阿米莉亚在某天早上偷偷跟在拉维尼亚嬷嬷后面。她拿了水罐出去的,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跟着拉维尼亚出去打水。

她跟到阿皮亚路9上,在一座高大的墓碑后面,她看到拉维尼亚没戴头巾,长发散披下来,那个人站在伊身后,把脸埋在拉维尼亚的头发里。他看起来非常喜欢拉维尼亚的头发。


原来是这样,阿米莉亚想。拉维尼亚嬷嬷洗澡从来不要人服侍——或者说禁止人靠近,但是对头发非常上心。海伦娜每天都要花很长的时间给伊梳头,梳子上要洒过滴了精油的水。


“嬷嬷,把头发放下来的女人是什么?”她问塞西莉亚。


“头发松散,道德也松散。”塞西莉亚用罗马谚语10回答,“你是不是打水的时候走到不该去的地方了?”


“我就是、随便问问。”阿米莉亚说。她决定不提看到拉维尼亚的事。拉维尼亚嬷嬷,道德松散?这令人不解,可是阿米莉亚可以爱伊到保守这个秘密。一个秘密,现在阿米莉亚觉得自己长大了,并且和拉维尼亚更亲近了,可以把科涅尼亚不放在眼里。虽然科涅尼亚比她大,但是她知道科涅尼亚不知道的事情。“本来就只有拉维尼亚和我。”她想,“她们都是后来才来的!”

罗马越来越热,下午工地上几乎没法做什么,埃涅阿斯很快发现早上不再有机会溜号,现在他们天还没亮就在工地集合,日出后马上开工,到了中午,每个人先找的不是午饭而是公共澡堂,冷水池人满为患。下午,所有人即使没找到地方睡觉也几乎不会醒着了。首席贞女每天值过夜穿上黑袍子洗过澡去睡觉,中午起来便借口天热穿亚麻粗布的便装长袍。海伦娜依然每天这时候给伊梳有六根辫子的维斯塔贞女发髻。拉维尼奥准备了一块大亚麻布,用来在出门时遮住绳冠——也许不太必要,下午的烈日炎炎下,街上几乎空无一人,只有黄色的尘土随着脚步震荡漂浮在空中,空旷的罗马城在高温中仿佛变形了,如同在火焰附近有时能看到扭曲的画面,皮制的阳伞11和凉鞋一起晒得发烫。因此,下午他们常在伊戈利亚泉水旁的树林里见面。“没有树荫的话可太热了。”拉维尼奥擦过汗,用带的水罐打水喝过,正一根根取簪子和发绳拆不久前梳好的维斯塔贞女发髻。埃涅阿斯不喜欢伊梳这种发式,而他提的愿望伊几乎照办,伊只是不能给他……

“我知道,这发型现在不流行了。”拉维尼奥把一根簪子放进篮子时说,想着在别墅躺椅上时自己似乎是顶着这个发髻,当时一切发生得太快,伊没有拆头发,也许那留下了什么酸苦的余味。

“不是,不是因为流行。”埃涅阿斯放下水罐,从豪饮里喘一口气。首席贞女依然强调伊戈利亚泉水只有维斯塔贞女能碰,但是很愿意打水给他喝——在这热天没有水实在受不了。他带点好整以暇地看着拉维尼奥拆发髻和数簪子,感到某种满足:“它只是总在提醒我你是属于罗马的,而不是……”而不是我,埃涅阿斯想,但及时把人称代词吞了回去。

拉维尼奥眯起眼睛,表情怀疑,或者只是因为树影间的一块光斑正投在伊的脸上,而阳光实在太强烈了:“我有时想如果我们境况调转你会不会想把我买回去。马提乌斯就是这样,他去人家家里赴宴,看到他喜欢的奴隶就要跟主人家谈价钱。他觉得自己没有拥有过任何人,所以他要拥有很多人。”


“别把我和你哥哥混为一谈。”他烦躁地说,但不能确定。某个来自遥远部落的声音在说,哦,你觉得要多少头牛可以娶到马提亚•拉维尼亚?但是伊的头发已经放下来了,他分神了,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伊,把脸埋在栗色波浪的香气和汗味里,伊的心跳声隔着薄薄的亚麻布传到他的手心里……

拉维尼奥拍了拍他的手,小声说:“埃涅阿斯,那个,你抵到我了。”


他硬了,他松开手,拉维尼奥转过身来面对他,面颊发红。好吧,但是你不能要求一个男人不……“如果我没有,你才应该担心。”他嬉笑道,手从伊的腰往下滑,那么伊……


在他摸到之前,拉维尼奥打掉了他的手:“你永远不能碰那个!”伊涨红了脸咬牙切齿,“你以为会摸到什么?带来好运的阳物护身符12?”


“诸神在上,拉维尼亚,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也想要我。”


“噢,你明明知道我宁愿没有那……那个东西!它怎么样和我想要什么毫无关系!埃涅阿斯,如果你还不能明白我是怎样的人——”伊提起篮子抓起阳伞转过身去,边走边草草用大亚麻布盖住那些刚获得自由不久的头发。士兵想起大火的夜晚,伊也是这样用他的披风遮起散开的头发,那个时候事情似乎简单得多。

拉维尼奥尽量挽好一个简单的发髻,把绳冠和带紫红边的头巾用饰针固定回去,希望从露出来的前半部分看不出来发型改了,等明天海伦娜来梳头时,伊的头发当然只是因为值夜后入睡拆散了。伊回到宫殿时,塞西莉娅迎上来往伊身后看看:“阿米莉亚呢?”

“什么?”

“她没跟你出去打水?”

“没有。她不是在这里吗?”

“我们到处找不到她。要报告大祭司吗?”

拉维尼奥扶住额头,羞愧地感觉到脑后自己草率盘上的发髻晃了一下:“不,维斯塔贞女团内部事务先不要惊动他……”拉维尼奥想起十四岁时在黑屋子里隔着帘子打来的鞭子,而克劳狄乌斯的名声居然是软弱的老好人13,现在伊已经不确定马提乌斯能做到什么程度。

“我记得阿米莉亚家族的夏季别墅在庞贝,还是赫克利斯城14?她不会一个人去……?”

拉维尼奥扶住一根立柱:“派人往那边去,她走不远,最多在路上。”呼吸,伊对自己说,能发生在一个七岁小女孩身上最坏的事情是什么?呼吸,先别想……“我现在出去找她,你在这里看着万一她自己回来。”拉维尼奥把大亚麻布披回头顶,提着阳伞和篮子匆匆出门,街上已经又开始有人活动了,在扭曲一切形状的热气里,这看起来只是更多的危险。拉维尼奥慌张地走过一条条未完工的街巷,攥着阳伞忘记打开,让晒得发烫的皮革煎烤自己的手。首席贞女低着头四处寻找穿着白衣服有着红头发的小身影。如果阿米莉亚出了什么事这都会是我的错,因为我妄想着我不该有的东西……伊感到有一只大手同时攥住了自己的心脏和胃,她会在那片废墟里吗?在另一边,火灾后流离失所的人们住的帐篷密密麻麻,洗衣坊、公共澡堂、皮革作坊15,如果她掉进水池——掉进河里?

天色已经开始变暗,首席贞女一无所获地回到宫殿所在的大广场,感觉从喉咙到眼睛都异常地干,好像大哭过一样——但确定自己并无眼泪可流。埃涅阿斯似乎站在朱特娜泉水边。不行,伊现在不能见……

“首席贞女大人!”他用的是敬称,但听起来很急迫。

拉维尼奥走近一点,看到他牵着阿米莉亚。篮子和阳伞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首席贞女冲过去跪下抱住小姑娘,“你这淘气鬼!”伊噙着眼泪说。所有的水似乎开始回到伊的身体里,伊紧紧抱了一下阿米莉亚,又放开她仔细看看,小贞女的绳冠和头巾都掉了,红发乱糟糟的像个野姑娘,白衣服脏兮兮的,但是看起来高兴、健康。

“我在集市上看到她拿起果子就啃不给钱,摊主没认出来要打她。”埃涅阿斯说。

当然,这些孩子们在宫里从来只要看到吃的就可以直接拿……拉维尼奥突然想起另一个成年人的在场,依然跪在地上,一只手搭在阿米莉亚身上,但仰头看向他,伸手去摸钱袋:“你、你垫钱了吗?我还给你。”

他得意地笑了:“当然不,我抄起阿米莉亚就跑了。”他损失了一个铜板买了五个果子让阿米莉亚胡吃海塞了一番,但是这没必要让首席贞女知道。

“嬷嬷,”阿米莉亚扯扯伊的头巾让伊把注意力转回自己身上,“我要吃果汁冰16。”

首席贞女预感到现在大概不是道德法律教育的时候,伊抱住阿米莉亚站起身来,现在开始有凉风了,对比之下伊脸上和手上的皮肤开始感受到晒伤的疼痛,要给阿米莉亚准备无花果和大麦粉混合的药膏17治晒伤,然后伊要换回制式的白色羊毛袍子准备值夜,明天要找出那个提格里努斯的遗嘱,他们说他为了公务从山间别墅来罗马两天结果得上热病死了……拉维尼奥突然跺了一下脚。

“怎么了?”埃涅阿斯问。

“没事,大概是蚊子。”拉维尼奥说,“谢谢你,埃……”突然想起来自己是不该知道他的名字的,“谢谢你。”

“祝安好18。”他说了标准的道别语。

“祝安好。”拉维尼奥点点头,抱着阿米莉亚转身向宫殿走去,记得要叫女奴们点上苦艾驱蚊19,把派去庞贝的人叫回来……

“嘿!你的……您的东西!”埃涅阿斯从地上提起篮子,捡起阳伞跟上去,什么零碎的东西随着他的动作在篮子里哗啦作响,他想起是首席贞女早些时候为他拆下的发簪们,于是感到幸福。

某个回忆在这时降临拉维尼奥,关于带茧的指尖落到无遮盖的皮肤上,和某人不同伤疤的形状,这次令人怀念。“嬷嬷,星星!”阿米莉亚向天空伸出手。罗马炎热晴朗的夏日后总跟着一览无余的星空。每个晚上拉维尼奥都带着她值夜,这孩子看见夜空的机会确实是太少了。拉维尼奥努力抬了抬胳膊,不确定这样是否能让阿米莉亚看到更多。明天,也许明天……

1 贞女之家在维斯塔神庙旁边,火灾前这是维斯塔贞女团住的地方,里面有浴室。

2 拉维尼奥与马提乌斯母亲的名字。

3 前面列举的皇帝顺序是准确的。在本故事的宇宙中,德鲁苏斯和马提乌斯在公元59年尼禄弑母后推翻了他的统治建立了共和国,这在我们的宇宙里当然并未发生。

4 有鸟头但幻化为藤蔓的纹样曾在泰晤士河捞起的一面凯尔特时代盾牌上被发现,凯尔特艺术中变形、幻象与似是非是是常见的趣味,这是在罗马入侵前的不列颠尼亚艺术风格。

5 奥菲乌斯因回头导致欧律狄刻永远失落于冥府的故事当然是希腊故事,但埃涅阿斯是不列颠尼亚人,对他来说这都是在拉丁语环境中接收到的信息,他不高兴的时候这些都算罗马玩意。

6 罗马的冰由高山上开采后运来,当然这属于奢侈的享受。

7 民间的灶神节在六月九号,这天各面包房会祭祀庆祝灶神。维斯塔神庙在六月七号到十四号对主妇们开放拜谒。

8 除维斯塔贞女和少数得到特许的皇家女眷外,罗马城中禁止乘坐马车。

9 罗马城外向南的一条路,两边墓碑林立。

10 史料中并没有这句罗马谚语,但罗马人确实认为有身份的妇女应该在公共场合把头发盘起来,散开的长发被认为是道德不检点。

11 罗马人的伞是皮制,并且主要是给女士们遮阳用的。Umbrella 的词根是拉丁语 umbra,意为“阴影”。

12 罗马人有阳物崇拜,这个形状是常见的护身符。

13 按照时间线,克劳狄乌斯是拉维尼奥十四岁时(公元43年)鞭打伊的大祭司(帝国时代的皇帝兼任大祭司)。他的名声的确是软弱、容易被妻子们和近臣摆布,但他也做过不少残忍的事。

14 赫克利斯城,或“大力神城”,在庞贝附近,两地都是流行的避暑别墅地点,在公元79年的火山爆发中一起被掩埋。

15 洗衣坊和皮革作坊都存有大桶的排泄物,分别用于漂白衣物和鞣制皮革。

16 把打碎的冰放在葡萄酒或果汁中是罗马人的一种奢侈消暑品。

17 据 Dioscorides P. De Materia Medica,罗马人处理晒伤的药膏是无花果和大麦粉制成。Dioscorides 是一名罗马军队中的希腊医生,此书写于公元50-70年之间,因此能代表故事发生时(公元65年)的医学认知。

18 拉丁语中标准的道别是 vale (对单数人道别)或 valete (对复数人道别),来源于动词 valēre(”be well”, “be strong”.)。

19 据老普林尼,燃烧苦艾是一种驱蚊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