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

续写TV版结局以后的故事，正文约六千字。

出场人物：天上欧蒂娜、姬宫安希、筱原若叶、老师（原创角色）

第一次写少革同人， 尝试着表达个人理解的原作意，OOC有，欢迎讨论。

好吧，我就是想看这两个女人打架🤤（不是）

用了西班牙的迅捷剑术，如有纰漏望大佬指点一二，谢谢。

能接受就往下看吧，感谢理解。

夏日的炎热总是令人焦灼，学生们抱着书躲在道路两旁树荫下走着，青春的欢声笑语在这所学园上空漂浮。欧蒂娜快步行走在阳光之下，烈日于她而言毫无影响，她湛蓝色的眼眸里倒映着喜悦——她很快就要从这里毕业，踏出校门，成为社会的一员。今天，她要去上迅捷剑术的最后一课，向自己最为敬爱的老师告别。 
“欧蒂娜！”活泼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欧蒂娜不用想都知道，是筱原若叶，她最爱从背后抱住自己，热切亲昵地叫着自己的名字。有时若叶太过于热情，一下子扑过来，两人险些一起摔倒，欧蒂娜已劝说过许多次但都不见效，后来她也就由着若叶了。  
“若叶，快从我背上下来吧，这样太危险了，你可不想把脸跌花吧？”欧蒂娜笑着拉住若叶的手臂，生怕她摔倒了，随即转过身去补充问道，“你把手续都办好了吗？” 
若叶一看欧蒂娜又用那种担心的眼神看着她，心中略有不平，嘟囔着说：“当然了……我可不像之前那么冒失，你不会还认为我跟中学那时一样吧？” 
欧蒂娜笑而不语，微微耸肩的动作表明了她的态度。  
“什么啊，讨厌！欧蒂娜不许小看我，这种小事……我怎么会办不好呢！”若叶一把挽住欧蒂娜的手臂，有些委屈道。 
“好啦，我逗你的。”欧蒂娜拍拍若叶的肩安慰道，“走吧，若叶，这里太热了。” 
“诶？……去哪儿呀？” 
“跟我一起去上最后一堂迅捷剑术课吧。” 

躲进训练馆内便凉快许多了，欧蒂娜把若叶安排在楼上的观众位上坐着休息。 
“若叶，你要是想下来和我比着玩，我很欢迎哦。” 
欧蒂娜换上了白色训练服，和在外穿的裙子完全不同，这一身干净利落，她还把长长的粉色卷发盘了起来，显得她英气十足。 
若叶望着那双蓝眸，眨巴了几下，随后瘫在椅子上拒绝道：“不行啊，你的剑太重了……真不知道为什么你拿着它可以这么轻松地画圈，就像拿了根羽毛一样。” 
“熟能生巧，你也会有自己的一把剑，相信我。”欧蒂娜轻声笑了两下，顺手把刚刚在楼下贩卖机买的两瓶水分给了若叶一瓶，“喏，给你，我先下去了。” 
若叶接过水，顺手把冒出来的头发别到耳后，狡黠一笑道：“好呀！……欧蒂娜大人，我就等着你完美谢幕啦。” 
“别拿这么叫我……好奇怪哦。”欧蒂娜摸了摸头，勉强一笑。 
“去吧去吧，你旁边还站了几个等着你的人呢。”若叶捂嘴轻轻笑着，琥珀色眼睛提溜往欧蒂娜身边打量着。 
欧蒂娜转身一看，眼前冒出几个陌生面孔，无一例外，他们的眼里流露出的是敬仰之情。 
“您好，欧蒂娜小姐，我们很喜欢——” 
大约，是喜欢老师的学生吧，毕竟每年老师只收一两个学生进行教导，然而喜欢这门选修课程的人那么多，每次一上课训练场边总围着人，自己也曾是其中一员。 
老师流畅、精准的剑法和眼花缭乱的步伐，令欧蒂娜神往，握剑起舞，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一件事：当一个对手站在自己面前，一场旗鼓相当的决斗拉开帷幕，一切负面情绪都可以在两剑碰撞中消弭殆尽。 
她也不知道老师为什么会留下自己传授剑术，明明那时她不顾阻拦，直接抽出场上闲置的迅捷剑对上老师，冲动得不行，对老师也不够礼貌。 
她曾经问过老师为什么选择自己做她的学生，那时老师笑着并未马上回答，她手撑在桌上，窗台边轻薄的窗纱随风飘动，阳光撒在她的身上，棕色眼眸折射出金黄光芒，宛若一尊洁白的神像。 
“嗯……因为你是个勇敢的孩子。”老师思量许久给出来这个答案，接着反问道，“你呢？为什么选择我呢？” 
“因为我想成为像您一样优秀的女性。”欧蒂娜坚定回答着，这个答案几乎是脱口而出。正如老师所说的那样，她是个直接、果敢的人。 
“可是成为这样的人是很辛苦的哦，对于女人来说就更难了。”老师伸手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勇敢有时会变成鲁莽，但是没关系，欧蒂娜，保持你那崇高的品性吧，我会帮助你的……” 
那双眼眸里所传达的怜爱与赞赏，是欧蒂娜这一生难以忘记的风景，从那时她就更加敬爱老师了。 

“您的身姿与剑法令人叹服，我们希望有机会能和您进行交流，您意下如何？”为首的男性带着和善的笑容，语调柔和无比，看起来是个很有礼貌的人。 
“啊……抱歉，我很快就要离开这所学校了。”欧蒂娜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微笑敷衍道。 
“无碍，我们也只是想表达对您的欣赏之情。我个人的话，希望在明年的邀请赛上能见到您。” 
“嗯，好，那我们赛上再见吧。”说到这里，欧蒂娜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她真不太想，也不太擅长和这样的陌生人打交道呢，搞不清楚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她含有歉意地微微低头，随后便快速下了楼，寻找老师的身影。 

很快，她便在一群人中央找到了老师。老师把头发打薄剪短了许多，细薄的黑发束在一起放在背后，这发型很适合她，如果配上一套燕尾服，即刻她便能化作那飘逸、优雅的雨燕。 
“啊，正好，欧蒂娜你来了。”老师从椅子上站起身，伸手示意欧蒂娜过来。 
欧蒂娜惊讶于老师的眼力，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仍看见了在这之外的自己，她点点头回应走了过去。穿过人群，才发现老师身边站着一位紫发女性，她的肤色是棕褐色的，这显得她在人群之中格外突出。她着一身红衣，在这素净的训练场上，像是滴落水中的一滴深红色颜料。 
“老师，今天我们学什么呢？”欧蒂娜率先开口问道，眼睛不自觉朝紫发女性那边瞟去，她正想悄悄仔细观察那位女性的长相，不巧和人对上了眼。 
欧蒂娜立马把眼睛转了回来，然而那双透亮的绿眼睛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今天是最后一节课了，我们边练剑的时候边聊会儿天吧，”老师乐呵呵说道，边说边带上了护目镜，“对了！差点忘了说，这位是姬宫安希，新来的助手，是个剑术了得的孩子，有问题可以问她。即便你要离开学校了，但你依旧是我心爱的学生，以后也常联系吧。” 
欧蒂娜心虚地点点头道：“谢谢老师。你好，天上欧蒂娜，请……多多指教。” 
“你好，叫我安希就可以了。我能叫你欧蒂娜吗？”安希抿嘴一笑，绿眸透露出难以分析的深意。欧蒂娜感觉到，安希的眼神能穿过她的肉身到达自己内心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当，当然，可以了，大家不都这么叫我么。”欧蒂娜撇开眼睛，尴尬笑答着。 
“是么，欧——蒂——娜。”安希轻轻说着，念到欧蒂娜的名字时却莫名放慢了节奏，仿佛用舌尖细细品味着这个名字，咀嚼着每一个音调。
老师察觉出她们之间的氛围似乎有些微妙，便直接开始了日常的热身练习，接着是系统的剑术和步法复习。 

“欧蒂娜，注意节奏！在心中计算的同时，要一步踏到你想要的位子上，就像下棋一样，落子无悔！”老师上跨一步压住欧蒂娜的剑，只差一点剑尖便能刺向自己的手臂。 
“是！”欧蒂娜无暇顾及额头上流下的汗珠，立马将握剑方式改为外侧，挑开剑身，转向了直角位，老师堪堪抵住一会儿。欧蒂娜退步移位，迅速将配重球握在手内，从内侧刺向直角位，直逼老师面前。 
点到为止，两人撤剑立于两侧，这一场算是结束了。 
“你做得很好，欧蒂娜。”老师取下口罩，欣慰的神色在棕瞳中荡漾，她缓缓嘱咐道，“在至高之术里，精妙的计算和轻盈的心灵常常密不可分。往下的路得自己走了，遵从你的内心，你一定能跳好每一支剑术之舞的。” 
“这些我都会记下的，感谢老师的教导。”得到老师的夸奖，欧蒂娜自然十分高兴，毕竟老师从不轻易夸人。 
“好啦，自由练习去吧。让我再多看看你吧，提前祝你毕业快乐，未来是一片光明的，不必紧张。”说罢，老师摆摆手走开了。 

得了自由活动的指令，欧蒂娜便对着墙上的圆圈练习起来——一个简单的圆圈，在她眼里，内部已画上缭乱的弧线，划分出明确的象限，它们相交勾出繁复的图案，而这正是灵巧剑术的构成基础，精准的计算和绕圈，如此才能一击毙命。 
“铮铮”，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唤醒了沉醉于计算的欧蒂娜。 
是安希，她拿了把剑搭在了欧蒂娜的剑上，她换了身和自己一样的训练服，把头发盘了起来：“欧蒂娜……虽然有些唐突，但是，我想邀请你——” 
“你要和我一起练习吗？”欧蒂娜直接问道。安希看起来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可自己从来不是畏畏缩缩的人，与其在心里默默思索，不如和她聊上一场来得更快。 
安希并不意外，她摇摇头，浅浅一笑道：“不。我邀请你和我一起玩一场名为‘决斗’的游戏。” 
那双如宝石般的绿眼睛，此刻正闪耀着光芒，是象征和平的绿光，还是名为欲望的绿光呢？欧蒂娜有些分不清了。 
“决斗……怎么可能会是游戏呢？老师曾讲过，决斗是两人堵上性命的死亡之舞。安希，倒不如说——” 
“决斗本身就是一场荒谬的游戏啊。”安希后撤一步，将纤细的剑举于胸前，冷冽的银色光芒映照在她的脸上，“老师不是才讲过么，遵从你的内心，欧蒂娜。” 
她到底在说些什么？欧蒂娜握着剑，本能地绷紧神经，集中精神提防着眼前来势汹汹的安希。学园里偶有斗殴事件，挑事者的身份如今尚不明了，或许今天自己可能也遇上了吧。 
“要和我打就赶快吧，别浪费时间。”欧蒂娜大声说道，随即后退一步做经典站架候着，这算是宣战了。 
下一秒，两人各跨一步，两柄纤长的迅捷剑相击，发出熟悉的金属撞击声。只是剑身间突然迸发出刺眼的白光，将蓝、绿两双眸子吞了进去。 

等欧蒂娜再睁开眼时，周围已是漫无边际的蓝天，她和安希正站在偌大的广场之上。她看向安希，此时安希身着红白相间的庄重制服，身后分开的两条衣摆猎猎，紫色的长发盘成了复杂、紧实的西式盘发，头戴一顶王冠。 
她拿着那把迅捷剑，神情自然，宛若庄严的君主，是这空旷国度的君主。 
安希不再给她观察的时间，两三个箭步便朝她刺了过来，欧蒂娜急忙抬剑抵住。 
“La Verdadera Destreza.（至高之术）”安希呢喃着，那双如星辰闪耀的眼睛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剑术的真正之艺……欧蒂娜，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荣耀于你而言根本不值一提，或者说你还沉溺在‘王子与公主’的游戏之中吗？” 
欧蒂娜竭力抵抗着安希迅速多变的攻击，两人的剑胶着不已，不分上下，在她的余光里，一排排巨大的白色石碑从广场两侧升起，直逼穹顶，她内心没由来地感到慌乱。 
她厌恶这样逼仄的环境，就像很小很小的时候，瑟缩在玻璃花窗下那棺木之中，父母双亡的恐惧驱使着她躲进里面，不要出来。然而一阵玫瑰花香飘来，安抚、挽救了她，她没看见是谁救了自己，只听见回荡在教堂里孤零零的脚步声。那阵香味的来源已无从得知，只是往后的岁月里，她对花儿相关的事物尤为上心。 
“什么王子和公主……那样老掉牙的故事应该没有人听了吧，安希，你到底要做什么？” 
一滴汗自欧蒂娜的额头滑落至下巴，终于……她遇见了和她旗鼓相当的对手，但没想到是在这样一个诡异的情况下，肾上腺素带来的亢奋和无理由的恐惧交织着，占据着她的心灵。 
“是啊，确实是老掉牙的故事了……”安希终于露出了一个看起来较为真诚的微笑，“欧蒂娜，你会跳舞吗？我们一起跳个舞吧，用剑的那种。” 
终于有那么一句是自己听得懂的了，欧蒂娜松了口气。 
“好啊，乐意至极。”欧蒂娜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了姿势，这次她主动邀请那位势均力敌的舞伴。 
安希也不甘示弱，巧妙变换着角度，两人的剑划着圈渐渐靠近，以致最后到了缠绕在一起的地步，随后两人又骤然跳开，欧蒂娜看着眼前这朵蔷薇缓缓落地，不禁感叹怎么会有人如此游刃有余呢？ 
“听见了吗？来自青空的奏乐，那是我们的舞曲。”安希话音刚落，一阵劲风刮过，那些巨大的石碑开始风蚀，白色的碎屑徐徐落下，一阵玫瑰花香飘入欧蒂娜的鼻中，鲜艳的红色映入眼帘，散落的玫瑰花随着风飘来，遮掩了那些冷峻的石碑。 
远处飘来的交响乐悠扬、典雅，不过两人都将心思放在了对方身上，她们周旋着，都没有冒然上前进攻。她们行走的轨迹可以化成一个完美的圆圈，正如训练时所用的图谱一样。须臾，两人同时跳起缭乱的步伐，细剑再一次交缠起来，只是安希没了先前的玩乐之意，主动拨开了欧蒂娜的剑，欧蒂娜还没反应过来安希就已来到了她的身边。 
“欧蒂娜大人。”安希的戏谑之意从难以捕捉的笑声里透露出来。 
欧蒂娜听后眉头一皱：“安希，别这样叫我。”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她感觉心脏好似被人捏着那样痛，又或者是无数把利剑插在上面。 
“当然是玩笑话了。天上——欧蒂娜，欧蒂娜，我更喜欢这样叫你。”安希丢掉了剑，双手捧住眼前这个尚有疑惑的少女，郑重地吻上了她柔软的唇。 
温柔又带着一丝轻佻的语调在欧蒂娜的心中不时抓挠着，突如其来的亲吻让这个少女愣了许久。 
安希……为什么？还有她身上有着那熟悉的玫瑰香味，欧蒂娜是不会记错的，香味如同记忆是可以储存在脑中的，只要一闻到这熟悉的香味，童年的记忆便如影随形。 
“这一支舞你还满意吗，欧蒂娜。”安希在她耳边说着，远处的钟楼传来绵长的钟声，欧蒂娜感觉安希在自己胸前放了东西，她低头一看她的胸前插上了一朵洁白的玫瑰。 
欧蒂娜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也穿上了制服，样式和安希的相似，只不过是黑白相间的。她刚想问安希这是怎么一回事，然而还没开口，心口的疼痛便堵上了她的嘴，温热的液体落在了手上，她拿起手看，手上沾满了血渍，返回去看那朵白玫瑰已被鲜血染成了红玫瑰。 
欧蒂娜有些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她捂着胸口，虚弱道：“安希，我们确实是在跳死亡之舞，真是好笑，这也算是一场决斗呢……咳咳。” 
“是啊，勇者大人，你有想起什么吗？”安希蹲下身来抚摸着她的脸庞，欧蒂娜看不出安希的表情。 
“呵，我能想起什么呢……你是那个人吗，那个身上有着玫瑰花香的，拯救了幼小的我的那个人？”欧蒂娜自言自语道，安希并没有给予回答。 
人常常会将痛苦的记忆沉入深海之中，或者把它封存在一个没有钥匙的箱子里，但是总有那么一个时候，这些记忆会以另一种形式重现在眼前。她们深知这个道理，只是处理方式不同，一个选择面对，一个选择隐藏。 
欧蒂娜猛地抬起头，她的意识落入那深不见底的绿眸之中，密集的雨水落在脸上，模糊了眼前的景象，被侵蚀得不成样子的记忆浮现起来—— 
那些从自己身边走过的女人、男人，她已经记不清他们的面庞了，她只记得背叛、戏弄、暧昧诸如此类抽象的事件和朦胧的情绪，他们也并不是罪大恶极之人，毕竟自己也曾伤害过别人，这些模糊、晦涩的幻象、记忆，最终构成了现在的欧蒂娜，这点她无法否认。 
走入这茂密的钢铁森林，走入这永不停歇的雨夜，何尝不是踏入另一个棺木呢？ 
“欧蒂娜，听我说……不要担心，它们并不是没有尽头的，正如那早已消逝的‘世界尽头’，走出这里，外面是新的世界。我和你一起。” 
一个温暖的怀抱围困住欧蒂娜，她眼中泪水再也无法控制，任其落下：“世界尽头……是另外一个世界？”她的声音颤抖着，几乎淹没在密雨之中。 
“是的，一个新的世界，一个属于我们的世界，”安希的话还未说完，一阵巨大的轰鸣吞没了她的语句。 

自心口蔓延的疼痛消失得无影无踪，暴雨之中，欧蒂娜艰难站起身，如花萼一般的广场已经裂成两半，四周的石碑已风化成石柱，暗绿色的苔藓蔓延上来，枯萎的玫瑰挂在上面垂垂招摇。
她摸了摸胸前那朵花，在倾盆的大雨中，它傲然开放着，洁白的花瓣上汇聚着一颗又一颗水滴——刚才是幻象么？
但现在情况容不得她去思考刚才揪心的疼痛、残酷的记忆是真实发生还是幻境，毕竟这里就已经是虚实相生的了。
她和安希被分在了广场两边，断裂的隔阂上漂浮着一面镜子，不知何时那把颇有分量的迅捷剑回到了手中，在迷蒙的水雾之中她和安希遥遥相望，两人什么也不说，只需一眼便心领神会了——击碎那面镜子。
没有为什么，仅凭直觉去做就好了，就像老师说的那样，遵从自己的内心，跳起那生命之舞。 
只是雨水已将两人的衣服彻底打湿了，华美的服饰此刻变成了累赘，既然这样那就丢掉它吧，这些都不重要。 
两个少女丢弃了那无用的衣裳，还原成那最初的模样，拿上剑，后退几步助跑。两人一跃而起，顿感身体从未如此轻盈过，果然那样的服饰只是束缚。 
毫无悬念，她们一起击碎了那面镜子，在破碎的镜中她们看见了彼此的影子，穿着红裙的安希和着男式制服的欧蒂娜。 
那影像出现了几秒，旋即同碎裂的镜子一齐坠入底下的深渊，这里的一切开始分崩离析……少女们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喂！欧蒂娜！”若叶充满活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怎么还愣在那里？再不走雨就要变大啦！” 
欧蒂娜缓过神来，眼前的景象已回转为了训练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梦，或许那真的是自己荒谬的臆想。 
“抱歉若叶，我马上就收拾好了！等等我！”欧蒂娜环顾训练馆的四周，偌大的雨滴透过窗户放大成不间断的雨线，雨影在那迅捷剑图谱上滑过。以后应该没什么机会再来这里了吧，她在心里暗暗想着。还没有离开学校就已经开始伤感了呢，真是脆弱，但……也没有什么关系，就让我把这里的一切印入我的脑子里吧。 
“等等，天上欧蒂娜。”幻梦里那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欧蒂娜生怕错过了什么立马转过身去。 
“啊，安希，有什么事吗？”欧蒂娜强装镇定，面对眼前这个身着一席红裙的安希回应道。 
安希笑了笑，金色的耳环晃动着，衬得她肤色更加光亮：“欧蒂娜，请收下这个吧。” 
说罢，她将一张名片递出，欧蒂娜接了过去。那是一张烫金卡片，上面印有安希的联系方式，卡片左右下角各一朵玫瑰点缀，一红一白。 
欧蒂娜盯这两朵玫瑰有些出神，馆外的雨依旧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充斥在两人的空间内，她没有开口道谢，直到安希开口将她从思考中拉了出来。 
“希望我们还能再次见面，我还想和你……再跳一支舞，天上欧蒂娜。”她留下一个微笑，转身离开，只有淡淡的玫瑰花香在空中漂浮。 
欧蒂娜捏着那张名片，一抹笑意从嘴边溜走，她在心里念道：“我们当然还会再见面的，姬宫安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