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蓝水松】Identities

晚上八時正,這個時候所有人都下課了,要複習或做作業的人全部都逗留在圖書館。課室並列的那棟樓裏,漆黑一片,空無一人。

但劉青松依舊領著喻文波往樓裏走,往他們的課室走。他是不由分說地拉著他走的,原先喻文波還想掙脫,被他淡淡的一句「連我的情都不領嗎」打敗了。

「樓裏真黑,一個人都沒有,做什麼都沒人知道。」

樓道裏的燈全關了,只剩下月光灑下,指引著前路。從喻文波的眼看去,劉青松在冷冽的月光下顯得更白了。他覺得他的嘴與平日相比,可謂是喋喋不休,似是隱約地暗示他。

一聲哭泣聲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寂靜。

喻文波一瞬間頭皮發麻了,本該已經空無一人的教學樓裏,晚上突然有哭泣聲,這不得傳上十幾年的鬼故事?

劉青松沒有停下,他走到兩人班級所在的課室門前,頭向門的方向指了指,然後用空著的右手搭上門鎖,毫不猶豫地開了門。

「呃!」課室裏有兩個人正在教師桌旁擁吻著,摟得正緊,門鎖一動,立即嚇得生硬地停止了喘息聲。

四個人就這樣在詭異的氣氛中對視。

「喻、喻文波……」王柳羿被林煒翔整個圈在懷裡,他看向喻文波的視線被他寬大的背遮住了,只能弱弱地叫著。這聲叫嚷,也不知道是服軟還是被拆穿後的求饒。

劉青松用手肘頂了頂愣在原地的喻文波。「你男朋友叫你呢。」喻文波反應過來,想去靠近王柳羿,把他拉回自己身旁,但又被兩人癡纏的姿勢弄得不知從何下手。

「劉青松,這麼晚了還有興致來教學樓看我們?不忙你自己的事了?」僵持之中,是林煒翔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聽到對方提起自己,劉青松冷哼了一聲,平日微微撇下的嘴角抿緊了,但看不出有多少不滿在內。

「都這麼久了,總得找個日子清算。」劉青松頓了頓,「其實也不算清算吧,把事挑明了對我們四個人都好。」

說完,他抬頭,舌尖勾上喻文波的唇邊,吻了上去。

「現在……能明白了嗎?」

喻文波沒有拒絕這個已經習以為常的討吻,可以理解為他骨子的陰暗面裏,萬事以快感為先。他的牙齒也叼回了他的唇舌,熱烈地回應著劉青松。

所以是誰先開的頭?誰先犯下這個繞圈不停的錯誤?

沒有人問這個問題,也無暇回應。劉青松被吻得動情了,雙臂緊緊纏上喻文波的肩膀,把他往一邊帶。喻文波如他所願,把他摁在自己平日的座位上,用手將他的臀部托上木桌子的邊緣,等他的手腳不安分地挑逗自己。

王柳羿還有點脫離了狀態的感覺,爆炸的信息量讓他的腦袋過載,心中不知是喜是悲。喜在愛侶不在意自己的出軌,自己好像不用承受做錯事的後果,悲亦悲在此。

所以在林煒翔學著兩人吻上自己時,他的眼淚忽然開閘般洶湧而出。林煒翔察覺到他的想法,於是用自己的額頭抵上他的額頭,說,「都是我們自找的……不僅僅是你一個人。」

「現在先看著我好不好?」

他輕聲細語地哄他,手也往校服的下擺探去。他們學校的校服是一套西裝,上身是黑色領帶和白襯衫,下身就是黑色西裝褲加皮帶,看著挺拔又具青春氣息。

男高中生在某個時期,總愛做一些難以啟齒的夢,夢中多是黑絲襪短裙,或者水手服裙擺飛揚的身姿,但林煒翔不是。他起初也做著這些肉慾橫流的夢,在初中和劉青松初嘗禁果後,夢中的身影就變成了穿著男生校服的劉青松。

興許夢中的身影又要變上一變了。

他扯出王柳羿身上,箍得他的腰看起來盈盈一握的腰帶。再試探性地拉下褲鏈,解開褲頭的扣子。他自認男人最懂男人什麼地方能舒服,往他青澀的陰莖下方探卻摸不到睾丸,反而有兩瓣凸起的肉在他的手掌中顫抖著。

王柳羿和劉青松一樣,都是雙性人。

頗為驚喜地,林煒翔也不客氣,開始略微粗暴地揉著兩瓣外陰,食指和中指從陰阜處向下滑,伸進了已經在一開一合地吐露著淫液的小穴入口,上下地撥弄著那些層疊的軟肉,攪出了一陣陣水聲。

王柳羿的情緒向來來得快,收得也快。他的眼淚淌了幾滴又好像哭不出了,取而代之地嘴裏忍不住溢出了難耐的喘息聲,林煒翔每快要把手指插進穴裏時,就會嚇得他哽咽一聲。 兩人的西褲都褪到了膝蓋邊,林煒翔學著已經燃起慾火的那兩個人,也把王柳羿托起,抱到教師桌上,自己已經硬得起了鼓包的陰莖直勾勾地對著身下人裏面淌水的陰唇。他抬手撥起自己期待得汗濕的額髮,先淺嘗輒止地將注意力放回上面。手指戳了戳較淺的穴肉,王柳羿的穴雖然已經在流出清液了,但離能夠吞下陰莖還有些距離。

「藍哥,你下面好緊,連我手指都要咬得動不了了,等下真的傢伙插進去了怎麼辦?」

耳邊聽著葷話,王柳羿已經被情慾蒸得無法反抗了,他能感到林煒翔的兩根手指輕易地就插到了穴裏很深的地方,然後指骨彎起,像鉤子一樣來回拉扯著穴肉,等手指濕噠噠地抽出來的時候,他脫下自己的內褲,陰莖抵著濕成泥濘的小穴,一個挺腰把龜頭塞了進去。

「啊,啊……」王柳羿大腿根都在抽搐,一想到喻文波和劉青松在親熱著時還看著自己和林煒翔做愛,他就覺得非常羞恥。那小小的自尊心好像靠繃緊自己就能緩解似的,他攪緊了下身的小洞,穴肉緊密地貼著陰莖,不由自主地吸吮着每一寸青筋。

看王柳羿閉緊眼,小穴也咬實了自己,林煒翔以為他痛了,於是小心翼翼地抽插了一下,又往更深方向頂弄,才入了三分之二,就聽到他比之前都要高亢的一聲呻吟。他能感受到龜頭已經頂到了一個環口處,再往裏就是養育一切的初生之地。

「藍哥,你這裏好淺啊,再進去一點點,你就要給我生孩子了。」

即使林煒翔已經放慢了手腳,王柳羿還是被操干得意識恍惚了。他一聽到生孩子三個字,立刻哭著搖頭,含糊地說不能,不可以,不可以這樣的……

饒是如此,林煒翔也不會停下的。王柳羿嘴上拒絕著,但在肉環被龜頭撞擊時還是爽到從肉縫裏不斷流著淫水出來,幸虧教師桌上沒放其他東西,不然都要被他弄髒了。

在龜頭終於頂弄進宮口時,林煒翔也忍不住了,往那溫熱的柔嫩處大開大合地抽插起來。王柳羿招架不住,每次出去時他都感到空虛,插得很深時又有種被填滿的滿足感。

和喻文波在一起時他從未嘗試過如此猛烈的攻勢。高潮來得很快,到臨界點時王柳羿眼前白光和黑影交疊著,他害怕得抱緊了林煒翔,從子宮內涌出又熱又黏的淫液,被陰莖堵住,只能全數包裹着這硬物。

下體突如其來的熱流也令林煒翔爽得向上挺了一挺,射了出來。

即使高潮了對方還沒停下來動作,王柳羿感到肚子一片酸軟,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難受地哼哼了幾聲,從兩人緊密相接之處再稍往上一點,直接噴了大股大股帶著少少騷味的水,連帶陰莖也顛了顛地滴出了白濁。兩個人的校服都被噴濕了。等到王柳羿翻起白眼,脫力往後倒時,流出的水多到沿着教師桌的桌腳流到地上。

「藍哥,藍哥!」林煒翔意識到自己玩過火了,慌張地叫他,連忙把他扶起。王柳羿聽到一聲聲呼喚,失焦的眼神逐漸恢復神采。等他的魂回來後,他也沒有生氣,只是摸了一把林煒翔的頭髮,軟綿的嘴唇親了一親他的臉頰,反過來安慰他,「我沒事。」

和劉青松這種渾身帶刺的人相處多,突然有那麼一個身子瘦得咯骨,但是動作和嘴上說的話都那麼溫柔的人,他有些不懂得如何對應。

「你等我一下。」王柳羿嘴上說著沒關係,但是坐在濕了的教師桌上,屁股還是在不舒服地挪動。林煒翔摸了摸自己臉頰上被王柳羿吻過的地方,隨即跑出了課室,留下他不解地坐在原地。

劉青松和喻文波先前一直在吻著,教師桌上兩人的動靜他們當然也全部聽見。劉青松像貓一樣伸出舌頭,舔了舔被吻久了的嘴唇,說,「他們看著很熟練啊,你覺得是我們做的次數多還他們的次數多?」

喻文波被王柳羿操干出的哭聲勾得下身發痛,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那你打算怎麼樣?和他們比拼嗎?」

「哼,」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劉青松也不再廢話了,在場的三人穿的都是端正的校服,只有他早有預謀似地穿了寬鬆的運動服。他曲起膝蓋,輕易地就把褲子整條脫下來。

喻文波這才發現,劉青松今天穿的是一條明顯是女式的黑色蕾絲內褲。即使是雙性人,他也是偏男性的骨架,胯骨比女性窄,女式內褲也只能挑小碼的來穿,內褲的尺寸剛剛好不會太鬆,卻包不住鼓起的陰唇,鏤空的黑色布料形成一條線卡進了肉縫裏,肉穴已經被磨得流了很多透明的黏液出來。

劉青松也是忍受這樣的折磨有些時間了,他左手抱住自己的雙腿,折到自己胸膛上。右手伸下去,用手指把洇濕了一片的內褲勾起來拉到一旁,大方地向喻文波展示自己正興奮地收縮的肉穴。

喻文波湊近去看,穴口和陰唇紅艷艷的,一看就是已經被使用過一輪,覺得不是僅靠緊繃的內褲就能磨出來的狀態。

「嗯,呃,中午……才剛剛被那條狗干了一次。」

劉青松沒有動,依舊撩開內褲,露出最脆弱和艷情的地方,因為腿折上胸膛,躺在木桌子上,他看不到喻文波的反應。但他並不著急,對自己的自信讓他多出了很多耐心。 他在等喻文波。

等那不屬於他的手指插進穴裏粗暴地搗弄時,他長呼一口氣,快感從下面傳遍全身衝擊著,他不自覺地弓起背脊,企圖讓手指能插得更深。

擴張一會後,喻文波抽出手指,手掌驀地拍打對他敞開的陰部,爽得劉青松一個激靈,一下子就逼近到快要高潮的情況。

「個臭狗逼……」劉青松喃喃道,汗水和眼淚混合在一起,沿頜部流下,分不清在罵喻文波還是罵自己。

喻文波叫他放下腿,他也乖乖做了。

喻文波扶起他,順勢把他體育服的上衣也脫了,然後帶他翻身,讓他爬在木桌上。左臂繞過他腰背,揉起他無甚分量的乳肉,指甲摳著乳洞。右手回到陰部,掰開紅腫的陰唇,摸起了陰蒂,果不其然聽到了劉青松亂了的呻吟。

對比林煒翔以往簡單直接地把他操到噴水,喻文波的前戲很長,花樣更多,也更有技巧性。陰蒂被又搔又刮,這個小小凸起的地方神經敏感,剛剛要緩下的高潮又在步步逼近,劉青松瑟縮著,空虛的小穴張合,叫囂著要東西填滿。

「插進來,快點,快……」喻文波未曾聽過劉青松會服軟的,被抵在木桌上,他被逼掂起了腳尖,才能堪堪碰到地面,已經是搖搖欲墜,任君宰割的姿勢。

「那你自己扶好桌子別摔了。」喻文波提醒他,指腹最後捻了陰蒂一下,掐起大腿根白嫩的肉,對準位置操了進去。

這個體位讓兩個人都看不到彼此的臉,看不到歸看不到,和對方在性愛裏的體驗,與自己平時和另外兩人完全不同。林煒翔和王柳羿那邊哭喘不止,劉青松卻不噓聲,只偶爾從嗓子裏擠出急促的喘聲,然後把臉埋在冰冷的桌子上,根本不想和喻文波互動一樣。

教師桌那邊動靜越來越大,直到王柳羿崩潰般的叫喊和響亮的水流噴濺音後,宣告性愛的告一段落。耳朵裏聽到這些聲音,劉青松感到自己濕得更厲害了,抽插時總會帶出粘膩的液體。

「看自己的男朋友和其他人做會這麼興奮嗎?」聽著這句話,劉青松的穴一瞬間就收緊了,宮口處彷彿失禁,幾乎窒息的性愛高潮讓他高仰起頭,不服輸地吸吮身後那讓他失態的陰莖,本就使用過度的小穴,又添上幾分艷色。

被服侍到爽極了,喻文波頭皮發麻,也感到自己快要射精。他正想抽出來時,被顫抖的聲音打斷。

「拔出去幹嘛……直接射進來……」高潮過後劉青松的聲線變得沙啞和慵懶,喻文波反駁道,「今天沒有帶套,你不要胡鬧。」

這下,反倒是劉青松感到了意外,他挑了挑眉,有些竊笑地問,「你和王柳羿做一直都戴套嗎?」

「始終也是有那個東西的,怎麼能這麼草率……喂!」

劉青松沒有理會他說什麼了,他搖晃著屁股,將體內硬着的傢伙直接夾射了。陰莖拔出來時,奶白和透明的液體交雜,小穴兜不住,漫了出來,順著被掐出紅痕的大腿根流下。

「那挺好,我以前和林煒翔去查過,我不會懷孕的,所以之後也沒戴套了。」

「碰」的一下,課室門開了,打斷了兩人的交流。他們看過去,林煒翔居然提著打了水的拖把桶和拖把,另一隻手還拿了卷紙巾。

他好像也發現自己現在的行為有點滑稽,但還是把紙巾撕下了一大堆,扔給了喻文波和劉青松。「你們自己收拾一下。」

然後就拿着拖把,圍著教師桌開始清潔處理,把弄髒了的地都拖乾淨。然後手拿剩下的半卷紙巾,拉過坐在教師桌上,臉紅得無地自容的王柳羿,仔細地替他擦拭液體糊狀一片的下體。

「你直接……那我會懷孕嗎?」王柳羿後知後覺,呆滯地問。林煒翔一時間慌張,只能窒礙地回他,「啊?那,那會嗎?」

「臭傻逼,做的時候什麼都不顧。」劉青松擦著下身,等擦到差不多時,聽到兩個人不著調的對話,忍不住罵了一句。

他眨了眨眼,繼續說,「我抽屜裏有避孕藥,等下回去藍哥吃兩顆吧。」

「哦,嗯……」王柳羿在林煒翔的攙扶下,穿上了擺明已經髒了的衣服,不自在地扯了一扯。喻文波走過來,抱著他,撫摸他的背後瘦得隆起的脊骨。

「是不是累了,能走得動嗎?我送你回去?」

王柳羿一動不動,享受著愛人的安撫,兩個人此刻像互相依靠的小動物一般。其餘兩人識趣地沒打斷他們,劉青松用手掌拍了拍林煒翔,說,「大晚上來教室,你可真會玩。」

「你不也是,之前在體育器材室?」

兩人對望一眼,同時察覺到這些荒唐的糾纏再問下去也找不到開始了。

劉青松和王柳羿是同寢室的,離開時他們同步走回宿舍,至於林煒翔和喻文波也各歸各家了。

心照不宣的關係在今夜就確立下了。四個人唯一能肯定的是,他們之間彼此的感情分量就是四條恆等式,形態和表達如何變化,內核始終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