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非 6

及川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牛岛,当时是牛岛自己不看。牛岛这个男人虽然冷淡寡言,但毕竟讲道理,一边揉搓着及川被皮带勒红的手腕,一边问他:“还想让我我怎么替你出头?”

及川缓慢的眨了两下眼睛,也许是尘埃落定,多年积怨得报,语气比之前松快了不少,“我无所谓,现在的结果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如果忽略掉及川正坐在牛岛腿上这个事实的话,他们现在的气氛就像是普通的晚辈和长辈,及川寻找的依靠正好是牛岛的举手之劳。牛岛闭上眼,过了一会儿再睁开时,眼睛里泛着淡淡的水色,凝眸望着及川。

及川看得愣了神,素日里牛岛如果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估计他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但是现在却没有这种感觉。及川几乎坠入了那片浓雾深锁的潭水,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荒谬的渴望,他不自量力地想:牛岛会让这段关系到明天就结束吗。

及川不禁感叹自己真是年轻,他只不过和牛岛相处了短短几天,就差点陷进去,以至于想要更多。

真荒唐。

及川的眼神鬼使神差地落到牛岛的嘴唇上,那里带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及川想继续之前没完成的那个吻,牛岛这次没有拒绝,只是嘴唇微微向下抿着,看得出不太高兴。

及川凑的近,几乎能数清牛岛的睫毛,睫毛下暗沉沉的眼睛看着及川,握着及川手腕的手只是松松地搭着,却让及川觉得被禁锢了一般,他觉得有点晕,豁出去似的直接说道:“别赶我走,让我留下吧。”

牛岛的胸腔因为轻笑而微微振动,及川立刻贴上牛岛温热的嘴唇,生涩又急迫地纠缠住他的舌,牛岛在喘息的间隙说:“看你表现。”

及川心里松了一口气,从牛岛腿上下来,半跪在他腿间,半个身子都缩进书桌底下。他把脸靠在牛岛的膝盖上,从下往上看着他,生疏又讨好。

牛岛不为所动,拉开抽屉拿出一根烟,打火机盖弹开的一瞬间,及川推开了一点牛岛的膝盖,慢吞吞地凑上去,他第一次做这种事,隔着薄薄一层布料舔了舔,唇瓣和舌头都细细描绘着那处的形状,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牛岛没什么反应,缓缓吐出一口烟雾,不催他也不阻止,及川却被压得有点抬不起头来,小心翼翼地拽开被他舔的湿透的布料,完全勃起的性器贴在他的脸颊。

牛岛看着及川握住性器,开口轻柔地含住顶端,吞吐了两下就无法继续深入,及川掀起眼帘,撒娇一般地向牛岛露出求救的眼神,好在牛岛吃这套,烟从右手换到左手,右手摸向及川的下颌,不知道手指按到了哪里,及川只觉得一阵酥麻,嘴巴不得不张得更开。

现在的掌控权已经到了牛岛手里,及川尽可能放软舌头,吞下了更多,只是下巴被牛岛捏着,分泌出的唾液顺着嘴角流下,他下意识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口腔内部压迫着性器顶端收缩。

及川感觉到牛岛捏着自己下巴的手顺着脖颈摸到后面,手指插进及川的后脑勺,及川便明白自己这才伺候到位了,喉口动了动,复又含咬下去。

他学得很快,牛岛掐灭了烟,呼吸变重了一些。及川还在尝试各种让自己不那么难受的方式,一直没什么力道放在他后脑的手却陡然将他压向自己,喉头被强硬地抵开。

实在是被顶的难受,干呕的感觉挥之不去,及川的眼角湿润, 可越这样他越不想停。

约莫吞吐了十几下,及川刚刚觉得自己似乎掌握了一点要领,牛岛却拍了拍及川紧绷着的脸颊,言简意赅道:“起来。”

及川把硬挺灼热的性器吐了出来,刚刚站稳,牛岛掐着他的腰把他提到了书桌上,握着及川的脚腕将他的腿拉开,穴口因为前半夜刚刚做过,此时还算柔软。

及川的后背和腰肢原本贴着冰凉的桌面,在牛岛挺进来的一瞬高高拱起,画出漂亮的弧度,呻吟声打破了大宅的宁静。牛岛已经知道及川的敏感点都在哪里,没撞几下就让及川的喘息里带了泣音。

及川的手紧紧抓住桌子边缘,借此来稳住不断被向上顶的身体,但是很快被抽掉了力气,及川被操得全身发软,敏感点被顶弄的感觉越发清晰,甬道痉挛着咬紧放纵的性器,及川紧紧闭着眼睛,穴口收缩的频率开始变快,高潮的快感逐渐逼近,及川疯了一般想要挣开牛岛的钳制,被牢牢攥着的脚腕却让他无处可逃。

及川想把身体蜷缩起来,满面潮红地看着牛岛,如果牛岛愿意俯下身来,及川肯定会不管不顾地和他拥吻,但是牛岛没有,他只是加重了挺送的力度,任凭及川在挣扎中磕痛了腰背和手肘,却依旧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及川被咄咄逼人的快感紧紧挟裹住,意识消磨殆尽,性器断断续续地吐着精。牛岛被及川咬的浑身舒爽,滚动喉结咽下粗重的喘息。

及川高潮后几乎缓了十分钟,才勉强找到自己的神智,可硬挺的性器又开始不断抽送,高潮的余韵还停留在小腹,及川就被密不透风的抽插逼的又要高潮一次,身体内部的每一处都敏感至极,灭顶的情欲从尾椎烧到后脑。

及川看起来承受不住更多了,牛岛也没有一定要把人逼到无路可退的意思,深顶了几下便泄进及川的身体里,及川哭喊不出任何声音,迷离地望着牛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及川的身体被后知后觉涌上来的困意和疲惫淹没了,突然感觉牛岛的手伸了过来,于是硬撑着去贴他的手心,可牛岛却躲开了。

及川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空荡,牛岛捕捉到了这点变化,他本意是想揉一揉及川的脑袋,临时改了主意,捂住了及川的眼睛。

外面的天已经快亮了,微弱的晨光好不容易挤出了昏暗的云层,却被书房的窗帘削去了大半,最后落到及川身体上只有薄薄的一层,不足以照亮也不足以祛寒。

及川心里不上不下,不知道牛岛到底什么意思。他的身体已经适应了坚硬冰冷的桌面,方才磕碰了几下,现在也已经不痛了,眼前依旧被牛岛捂着,困意在黑暗中卷土重来,如果牛岛再不给什么指示,及川怕自己就这么睡过去。

及川在昏睡的边缘终于得见光明,牛岛系好自己的衣服,从书桌上抱起及川往外走去。离开书房的一瞬间,及川心中一沉,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留在了里面,牛岛抱着及川转过身,说道:“关门。”

及川伸手把门推上,两扇木门严丝缝合,中断了及川那种奇怪的思绪,他复又抬头去看牛岛,似乎想从牛岛那里得到答案。

但是牛岛只是叹息着说:“睡吧。”